經歷蕭家的事情,他的確是該慎重,別到時他在前面打仗,後院卻失火了。

最重要的是,他有心魔,還是會恐懼顧北凜。

沉思片刻,他便做了決定:“好,朕便封你為新主帥,帶兩萬新兵出征。”

容鋒鬆了口氣:“謹遵皇上聖意!”

三日後,容鋒就帶著新兵出征。

彼時,西北軍已經快打到兗州了。

雖然北楚軍有二十萬大軍,可節節敗退,徒做抵抗,只會死傷慘重,全軍覆沒。

容鋒成了新主帥後,立即調整新的戰略,穩固軍心迎敵。

這一次,北楚終於贏了一次。

就因為這一役,兩國陷入了長達數年的持久戰。

然而在第六年,西北軍徹底佔據了兗州,再勇猛北上,直逼大都。

在這途中,西北軍不殺投降的北楚軍,更不殺北楚無辜百姓。

北楚無法堅持這場持久戰,更是因為北楚連年乾旱,糧倉早已空了,百姓食不果腹,可楚南燼就是不肯投降。

最後只剩下大都的一萬禁軍。

可現下這等情況,那禁軍統領面色灰敗,直接開啟了宮門。

投降之意,很是明顯。

他們能為國為君而死,可他們的家人在家中餓肚子,他們哪能不管自己的家人。

禁衛統領抬頭,看著寶馬上的顧北凜,道:“攝政王……真會如先前所言,不會餓著北楚的百姓嗎?”

“糧車就在城外。”顧北凜在戰場上幾年,臉容早已變得剛毅,與前世更加像了,“你清點人手去幫忙派糧,再調動出幾隊騎兵去運糧。”

禁衛統領鼻子一酸,竟還有糧……

那他們能活了,他們的家人也能活了!

顧北凜騎馬到了正殿前。

嚴守已經帶著兵馬,將正殿重重圍住。

有些忠君的禁衛還想保護他們帝王,但都被一一誅殺。

“王爺,殿中只有楚南燼一人了。”嚴守稟報道。

顧北凜淡淡地應了一聲,下馬,抬步進了正殿。

北楚的正殿高聳,裝飾華麗,可這些年因為國庫空虛,壞掉的東西撥不出銀子修繕,這正殿便顯得有幾分蒼涼陰森。

而楚南燼穿著玄色的龍袍,戴著冠冕,坐在赤金的龍座上。

他比六年前不知虛弱了多少,臉色青白,連嘴唇都是白的。

他的手顫顫巍巍的,給自己倒了一杯酒,痛快飲下。

“你還是殷珩時,就說……就說要踏平北楚的邊防,血洗北楚的皇宮,如今……你終於做到了。”楚南燼笑了笑,面容透著幾分詭異。

“那時候鎮北侯死在戰場上,那是本王憤怒之下說出來的話。”顧北凜面色清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