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芍可不這麼認為,道:“那你對嚴衛說話,還不是腦子一熱,嘴裡全都是傷人的話。”

半夏面色訕訕的,“這怎麼能比。”

白芍氣色越發的好了,她語重心長繼續說:“怎麼不能比?儘管你們還沒行天地之禮,可你們已經與夫妻無異了,他是你攜手共度一生的人,也是你女兒的父親,你對旁人寬厚,怎就對親近之人如此苛刻。”

房間裡靜悄悄的,聽得見半夏沉重的呼吸聲。

她低垂下眼眸,喃喃說道:“因為我怕。”

白芍還當自己聽錯了。

“怕什麼?怎麼會怕?”

“我怕他是為了小肉團才與我好,我怕他終有一日會離去。”半夏眼睛微紅,“我怕自己一旦和顏悅色一些,一旦靠近一些,他就會走了,那時候我付出了真心,又該如何?”

她怕極了這種傷害,所以她寧願一開始就兇巴巴的,讓嚴衛不要靠近自己。

嚴衛說的不錯,她就是個孬種,是個膽小鬼。

白芍氣笑了,摸了摸她的頭頂,“傻瓜,如果你自個兒都不努力,那你如何能知道,你們最後的結果會怎樣,你一直這樣,嚴衛遲早一天會走的,他也有自己的情緒。”

半夏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抓住,難受至極。

她又是喘不上氣來,因為她回想起那日嚴衛離開的背影,就無法接受。

白芍見狀,亦不再多說了,只道:“我要趕緊養好傷,去一趟天佛寺。”

半夏歪著頭:“我們不是該找王妃去嗎?”

“楚南燼有高人相助,成燁帶人追尋多日,沒有半點聲息,我們不可能隨便找到人。”白芍眼裡迸發出精光,“我們也得找個高人。”

“那不如我去。”半夏道。

“你有小肉團要照顧,再說了,你也不知道天佛寺的高人是誰啊。”

半夏坐在那兒有點洩氣,撇撇嘴,“看吧,成什麼親,生什麼孩子。”

白芍有些哭笑不得,“王府燒燬了不少地方,還損毀了不少東西,這些都需要清點核對,再行重建,你正好在府中盯著。外頭的事情交給我,我定能找到王妃的。”

一聽到有活兒幹,半夏就跟著咧嘴一笑,“交給我,我做這些活兒也很在行的。”

她不在意自己做的是什麼,只要能與白芍並肩作戰即可。

兩人心心念唸的沈雲竹,此刻就在前去北境的路上。

沈雲竹和玄妙子同坐在馬車上,兩人依舊是大眼瞪小眼。

玄妙子輕嘆一聲,捋了捋鬍子,“王妃不要這樣盯著人,我有點心慌呢。”

沈雲竹被迫換了一身普通衣裳,隨意綰著髮髻,亦難掩豔麗姿色。

她說道:“我有很多錢。”

都是她自己賺的。

玄妙子沒反應過來:“哦,聽說王妃寫的話本子大賺特賺,真是令人羨慕。”

“所以你要多少。”沈雲竹再問。

玄妙子總算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,高興一笑:“王妃這是想用銀子來收買我?”

“不行嗎?你為楚南燼做事,不就是為了錢財嗎?我和王爺能出得比他更多,更能封你為大晉的大國師。”沈雲竹低聲道,“只要你送我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