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河長公主眯了眯眼睛:“有時候光有誠意是不夠的,我們得做好萬全準備。”

隨後,她又吩咐下屬去準備了別的東西。

禹州就在靈州隔壁。

三四天的路程,便也到了。

禹王承襲爵位沒幾年,但也過了三十。

他的身子骨不好,姬妾有不少,卻沒一個懷上孕。

外間有傳言,說他不行。

禹王氣不過,納了個連生三子的婦人進府,一兩年過去,仍是沒動靜。

外頭的人更是笑瘋了,這不是自打嘴巴嗎?

陛下親臨,排場卻是寒酸,到了禹王府,禹王還慢慢吞吞的過來接駕。

“拜見陛下。”禹王聲調輕慢,沒有多少恭敬。

顧策舟咬咬牙,才抬手露出笑臉:“禹王,不必多禮。”

禹王心裡直翻白眼,我都行禮了,你才叫我不必多禮,也夠虛偽的。

侍女上了茶,就退了下去。

清河長公主倒是不客氣,直接開門見山:“禹王,先前我們已經說好,不得嚮往外送糧賣糧,你為何違反約定?”

禹王攤攤手,道:“長公主,我們並沒簽訂契約,算不上違反約定吧。而且……盛京的新帝登基,改年號為敬淳,長公主和……顧公子也該面對現實,別想著與盛京作對了。”

“你!”清河長公主拍案而起,“那是亂臣賊子,你身為顧氏皇室子弟,為何要效忠奸臣偽帝!陛下才是正統!”

同樣的,顧策舟亦是變了臉色。

禹王並不慌張,還慢慢悠悠的扣了扣耳朵:“新帝也是姓顧啊。說真的,本王並不在意誰做皇帝,我更在意自己能得多少好處。”

顧策舟問道:“那顧北凜給了你什麼好處?朕同樣可以給你。”

禹王掃了他一眼,狡黠一笑:“聽說顧公子是歷經千辛萬苦才到了靈州,身上沒有銀錢,也沒兵馬,只有一塊玉璽。如今那新的攝政王連國庫都開啟了,顧公子你呀,已經沒贏面了。”

顧策舟聽不得這樣的話:“朕是先帝所立,手中有玉璽,就是名正言順的大晉皇帝!顧北凜究竟給了你什麼!朕現在或許給不了你,但以後肯定能給你!你現在效忠亂臣賊子,只會遺臭萬年!”

“會不會遺臭萬年,本王不知道。”禹王說道,“但本王很快就能兒女滿堂。”

“什麼意思?”姑侄兩人都愣住了。

禹王解釋道:“本王身有隱疾,府中妻妾一直沒懷上孩子。可前兩三個月,攝政王差人送來了幾顆丹藥,本王服用幾顆,身體大有好轉,這不,王妃很快就診出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!”

他越說越興奮,恨不得王妃能夠快快把孩子生下來。

顧策舟瞪大眼睛。

兩三個月前?

顧北凜竟然在這麼早就開始謀劃此事!

他後背一陣發涼,他知道,自己一直不是顧北凜的對手,但沒想到自己會輸得那麼慘。

清河長公主則道:“禹王,既然王妃已經懷孕了,你也用不著繼續效忠盛京那邊吧。只要你現在停止送糧,陛下先前許諾的,都還算數。”

禹王不得不佩服清河長公主,難怪她作為一個女子,也能佔得一方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