戶部尚書答道:“總共有二百三十萬兩雪花銀,還有四十萬兩黃金。”

顧北凜嗯哼了一聲:“依本王之見,可撥出三十萬兩作為軍餉,如何?”

紀大人自然是點頭的。

戶部尚書也沒有什麼異議。

反倒是越國公,道:“三十萬兩?七八萬大軍吃個飯或許是夠的,但如果置辦軍馬和軍需,這哪裡夠?”

練兵和軍需是很費錢的。

他竟然要帶兵,就得將北楚打得屁滾尿流,還要奪回那割讓的三州!

“守住北境即可,準備入冬了,在這個節骨眼上,不好與北楚發生大戰。”顧北凜說道。

越國公嘴巴動了動,半句話沒說,但也不給顧北凜半點面子,拂袖就走了。

——

顧策舟和宋棠在去靈州的路上,不敢走大路,偶爾還遇到追捕。

想他年少登基,一直在宮裡嬌養著,驟然在外流落趕路,沒吃過一頓飽飯,沒睡過一頓好覺,短短几天,人已經憔悴消瘦了許多,再無半點少帝風采。

“還有多久才能到靈州?”顧策舟喘著氣問。

這一路逃亡,他連馬車都坐不得,偶爾走路,偶爾騎馬。

不僅是腳起了水泡,就連大腿內側也磨破了皮。

再這樣下去,他還沒到靈州,人就先死在路上了。

宋棠說道:“按照這腳程,還有個兩三天吧。”

顧策舟雙眼一閉,險些要直接摔下馬去。

宋棠看出了顧策舟的虛脫,便停下來稍作歇息。

“公子,你這身子骨太嬌弱了,若是酷暑又或者是寒冬,你怕是要大病一場,哪還能有機會走到靈州。”宋棠略微嘲諷。

“這樣風餐露宿,也就你們這些練家子能扛得住。”顧策舟靠在樹幹上,癱坐著地上。

他的衣衫已經髒亂得很,他現在是渾不在意了。

“以後公子也該好好練練,不然連逃跑都沒力氣了。”宋棠繼續嘲諷。

“你!”顧策舟咬咬牙,“你最好對我客氣點,我終有一日會回到盛京的!”

宋棠倒也想如此,可顧策舟如何不爭氣,反倒讓他有些不堅定了。

此時,一隻傳信鴿子飛了下來。

手下將鴿子腳下的紙條取下,交給宋棠。

盛京一天一個情況,宋棠每日都能收到不同的資訊。

他開啟一看後,便是皺了皺眉頭,道:“顧北凜開啟了國庫?”

“開啟了國庫?開什麼玩笑!”顧策舟不信,搶過了紙條一看。

他清楚看見紙條上,寫著靖王開國庫,百官臣服,新選天子等字。

雙眼發黑,顧策舟險些一頭栽在地上。

他喘著粗氣,怒喊道:“朕也將國庫鑰匙隨身帶著,沒有這把鑰匙,他如何能夠開啟!訊息定然是假的!”

宋棠眯了眯眼睛:“若他真是靖王,訊息可能是假的。可他實際是殷珩啊,他是曾經的攝政王啊,他有另一把國庫鑰匙,又有什麼奇怪的。”

顧策舟臉色煞白,想到了殷珩的真實身份,心裡更加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