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腿上的灼傷逐漸痊癒,沈雲竹心裡越發覺得可惜。

她好轉過來,顧北凜顯然也鬆了口氣,面色稍霽。

他忽的又是蹙眉,問道:“你莫非是嫌著歲月漫長太無聊,所以才想著來戲耍我?”

“我沒那麼無聊!”沈雲竹受不了這種冤枉,小臉認真無比,“我們人參精跟你們不大一樣,我們一生只能有一個伴侶,所以不能隨便對人交付真心。”

顧北凜聞言,心情頗好,揚了揚眉毛:“你們還講究個一夫一妻呢。”

“那當然,畢竟我們的精氣都是純淨無比的,如若受到汙染,我們救活不成了,所以也需要伴侶一心一意,不能有半點背叛。”

“那挺好。”顧北凜點頭。

他要的便是這樣。

沈雲竹不知道他聽明白了沒,乾脆挑明瞭說:“我喜歡王爺,若王爺不介意我的身份,我能與攜手一生,同生共死,但我只有一個要求,便是王爺不能納妾,也不能與別的女子發生半點關係。若王爺辦不到,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的好。”

顧北凜坐在她身側,伸手攬住她的腰肢,將她帶向自己。

“我本就不是隨便之人,又怎會納妾?”他輕聲道,“我知道現在說的保證沒什麼用,可我想你與我賭一把,用一輩子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。”

沈雲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,俊美精緻,神色與以前大不一樣,沒有半點戲謔和玩味,眼底盡是認真。

她心底泛起了甜蜜,如同潭底清泉似的湧了出來。

“好啊。”沈雲竹眉眼亮亮的,嘴角弧度剛好,“我願意賭這一把。”

顧北凜鳳眸晦暗,喉結滾了滾。

他溫熱的薄唇,在她額頭落了一個痕跡:“嗯。”

雖是淡淡的一個字,可他心裡卻非常歡悅,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。

其實他早就在賭。

如今他賭贏了。

“雲兒,其實我也有一事……”

然而沈雲竹歡喜過後,情緒鬆懈下來,便難掩疲倦。

她往他身上靠去, 喃喃說道:“有空再說,我想睡覺。”

顧北凜哭笑不得,卻已習慣她總是會說睡就睡。

把人抱回了床榻上,見她睡得極為香沉, 他目光陰鷙。

昨日她才救了白芍,今日又被那老道士傷了,就算有大師的藥膏和寒玉床,她怎麼得睡兩日才能緩過來。

出了正屋,他喚來了半夏:“那老道士呢?”

“關在柴房,王爺,是要押他過來嗎?”半夏問道。

“不必,別弄髒了本王的新院子。”顧北凜說道。

所以老道士被押到了聽雨閣。

顧西彥夫婦雙雙歸西后,此處便空了下來,平日只有丫鬟過來灑掃。

成凱解了繩子,搬了一張交椅過來,才退出了院子。

顧北凜腳步輕揚,走到交椅前坐下,看著老道士:“你的符篆,似乎很厲害。”

老道士見他面相陰柔,眼底透著陰狠,頓時心生懼意。

顧北凜笑了笑,陰狠化去,道:“你慌什麼,本王是在誇你。”

老道士一喜:“那符水起效用了?!王爺,你是否看見她被打成原形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