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連文財的屍骨都沒找到,無憑無證,他還是皇族宗親,我們報官有什麼用!”李家主怒道,“我給了你那麼多銀子,本想著讓沈硯有時候幫幫李家,沒想到,他只拿錢不幹活!”

李氏乾脆哭訴起來:“這關我什麼事,當初是大哥將我送進去做妾的呀。”

事到如今,怪誰都沒用了。

李家主當即做了決定,道:“讓盈兒搭個線,我想見太后。”

李氏又是哭:“盈兒剛剛被責罰完,如今在閉門思過,她在宮裡的日子步步艱……”

“不主動出擊,只會慢慢被人逼到絕路!”李家主齒間蕩著陰風,“陛下厭惡了她,她如今只能投向太后,才能在後宮活下去,你還考慮什麼?”

李氏也就猶豫片刻,就答應下來。

她女兒失了聖心,李家沒了兒子,他們只能孤擲一注。

沈韻盈比李氏要拎得清,聽見舅舅想找她搭線,立即就花銀子打點。

殷太后自是不會見一介商賈的,所以代為出面的是佩珍。

金樂樓的廂房。

外頭的彈唱聲斷斷續續。

佩珍看著眼前的李家主,乾脆開門見山:“先前李家主所求之事,主子答應了,就看看李家主能不能再多加一萬兩黃金。”

李家主面笑肉不笑,道:“姑娘,李家如今有不少店鋪關了門,說好的十萬兩白銀,已經湊得很不容易了。”

佩珍冷冷一笑:“這是要殺當朝親王,十萬兩白銀算少了。李家主也該知道,如今的靖王武藝高強,不是隨便派幾個人就能殺得掉的。”

李家主沒見過顧北凜出手,但也聽過他的威名了。

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,風頭壓過安陽侯這個指揮使,此人又怎會是好對付的。

不然,他也不會湊那麼多銀子找上殷太后。

“多加一萬兩黃金可以,但我也要沈雲竹的命!”

“不可以。”佩珍拒絕道,“主子很看重靖王妃,她不能動。”

鄧貴妃臨盆在即,殷太后當然不會行冒險之事。

李家主緊蹙眉頭,只好退了一步:“那好,我只要靖王的命!”

佩珍說道:“成交,只要李家主的錢一到位,主子便安排行事。”

兩人一前一後離開。

殊不知,銀溪就在隔壁的廂房。

這金樂樓在建造之初,就找來能工巧匠特意設計了一番,只要開啟機關,便能聽見隔壁廂房的談話聲。

銀溪不好常日前往靖王府,只能請顧北凜過來。

顧北凜是能來這種銷金窟,旁人見了,只當他紈絝風流。

但他怕別人在沈雲竹面前嚼舌根,乾脆把她也帶上,順道嚐嚐金樂樓的冰酥酪。

銀溪不急著進去,反倒找了嚴衛問話。

“我的探子說,外頭那些話一開始是王爺說出來的,這是真的?”

嚴衛如今也提不起精神,有氣無力的說道:“是啊,王爺如今可顯擺了。”

銀溪嘴角微微抽搐,以前怎麼沒發現主子是這個模樣?

“王爺真的守得雲開見月明瞭?還是說,王爺用強的?”

嚴衛急忙否認:“哪能呢,王爺是耍點小手段,但不至於卑劣的強迫一個女子吧?我問過王爺了,他說王妃早就對他芳心暗許,所以兩人是水到渠成。”

“???”銀溪總覺得這話有些水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