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雲竹搖頭:“不是的,是王爺佈局,讓人以為許雄是因為查這件案子被滅口,所以陛下才能順理成章的下令。後來有許多證據,都是王爺提供的。”

沐驍蹙眉,覺得不對勁。

盛京裡的貴公子們經常聚在一起吃喝玩樂,顧北凜是不是裝的,他當初會瞧不出來?

“雲兒,沐家能夠洗清冤屈,其實是攝政王的舊部幫了大忙,這豈是顧北凜的功勞?”沐驍認真說道,“大概是陛下想扶持皇族宗親,所以才會將功勞安在他的頭上。”

沈雲竹還是說道:“不是的,王爺是有真才實學的,你見一見,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了。”

沐驍敏銳至極,他目光幽幽的盯著沈雲竹:“你喜歡他?”

沈雲竹怔住,呆呆的看著他。

沐驍面容淡淡的,別開了目光,說道:“當年父親和姑母是打算讓我們定親,可終究沒成。我那時候也跟你說了,不必等我,你不用心存愧疚。”

就算她尚未婚嫁,他如此殘破之身,也沒臉娶她了。

沈雲竹鬆了口氣,拿出了那裝著白玉竹簪的盒子:“那此物,我便歸還給表兄了。”

沐驍垂眸,他認得出這盒子。

手指微微顫抖,他深呼吸一口氣,才把東西接過來。

馬車到了沐府。

沐驍卻道:“你回去吧,我想一個人靜一靜。”

沈雲竹欲言又止,最後是給了沐驍兩顆人參丸傍身:“那我改日再來與表兄好好吃頓飯。”

沐驍點點頭,便頭也不回的入了沐府。

他懶得管府上的奴僕,也不著急立威管束,反而去了重建的祠堂,磕頭上香。

他身子單薄,接連磕了幾個頭,額頭已經冒出了細汗。

他低低喘氣,看著祖父、父親和兄長們的靈位,蒼涼的笑了笑。

他太無用了!

才不過磕幾個頭,就頭腦發昏,全身乏力。

就連他離開龍衛司,也要靠表妹委身於他人!

他不光痛恨殷太后,還痛恨自己的無能!

開啟木盒子,看見裡頭的白玉竹簪,沐驍閉上了眼睛,再無求生的意志。

……

馬車才走到半路,就被人攔截停下。

是沐府的護衛騎馬而來,急聲說道:“靖王妃,公子在祠堂昏倒了,情況不大妙。”

“什麼?”沈雲竹心裡一驚,連忙吩咐車伕原路返回。

她忐忑不安,該不會是自己與沐驍以為自己移情別戀,承受不住背叛的打擊才昏倒?

幸虧她如今出門都帶著藥箱,不用還回去王府一趟。

到了沐府,因為沈雲竹心神不寧,下馬車的時候險些踏空。

白芍眼明手快,扶了她一把:“王妃莫急,表公子肯定沒事的。”

說罷,便接過了沈雲竹的藥箱,一同進了府。

沐府附近有一處瞭望高樓。

沈雲竹去而復返,失神慌張的樣子,被人盡收眼底。

嚴衛見主子的臉色越發陰沉,急忙說道:“王爺,五公子是王妃的表兄,她擔憂失神也是很正常的。”

過了許久,顧北凜才微微側頭:“她最好趕緊回府。”

不然,他會忍不住想殺了沐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