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北凜是親王,是陛下的堂兄,如今還分走了龍衛司的半邊勢力,就算是來日的皇后,也也得給他們夫婦幾分面子。

這個沈韻盈,真當她的大姐還是可以隨便欺負的?

“見過靖王、靖王妃。”沈韻盈忍下了脾氣,只好屈膝行了一禮。

這份恥辱,她記下了!

顧北凜沒看她一眼,便帶著沈雲竹落座。

沒多久,顧策舟和殷太后一前一後駕臨涼殿。

只是殷太后身側,還有一個年過五旬婦人,髮髻上已見幾縷銀絲,穿著青紫色的宮裝,簡樸卻威嚴。

不少人還想著此人是誰,怎能與殷太后並肩。

顧策舟已經快步迎上去,躬身行了個大禮:“姑母萬福金安!”

能被少帝稱一聲姑母的,如今只剩下清河長公主了。

清河長公主是先帝的長姐,曾捨身擋劍 ,救過先帝一命。

她傷了身子,此後無法再懷孕。

先帝為了補償她,將富庶的靈州賜給她,享有食邑,這在大晉開國以來是獨一份的 ,可見這位長公主身份之尊貴。

眾人反應極快,跟著起身行禮。

顧北凜則是慢了半拍,眼睛一直落在清河長公主的身上。

眾人落座後,沈雲竹才看清上首清河長公主的容貌,不由得驚呼:“你不是那日的大娘嗎?”

殷太后臉色微變,呵斥道:“放肆!”

清河長公主卻笑吟吟的說道:“沒想到你這孩子還記得我。”

沈雲竹仍是驚訝,百思不得其解:“原來您是長公主殿下吧,可那日您……”

穿得像個普通民婦。

“我在靈州的時候一直這麼穿,今日進宮拜見太后和陛下,自然得拾掇一番。”清河長公主說道。

顧策舟心思翻湧,問道:“姑母,你們在宮外見過了?”

清河長公主十多年前就去了靈州,也就先帝駕崩時才回來一次,京中人不認得她是很正常的。

“是啊,那日我受了驚嚇心絞痛,是這孩子救了我。”清河長公主微微頷首,“你當日走得急,我還未來得及與你道謝呢。”

沈雲竹忙說:“不用,只是舉手之勞,不求回報。”

清河長公主噗嗤一笑,笑紋明顯:“你嫁給北凜,也該喊我一聲姑母才是。”

沈雲竹猶豫片刻,才喊:“姑母。”

清河長公主笑意更深,便讓身側奴僕將兩個錦盒送到沈雲竹面前。

錦盒開啟,在場之人臉上皆是一變。

一盒是各色的寶石,晶瑩剔透,價值不菲。

一盒是放著一支赤金的鳳頭釵,嘴口銜著一顆圓潤飽滿的東珠。

殷太后立即說道:“哀家記得那是成祖皇帝給你置辦的嫁妝,怎麼能拿來送人呢?”

“我無兒無女,留著有什麼用。”清河長公主說道,“這孩子當日救我一命,理應賞賜。相反,害我之人,也該責任才是。”

顧策舟蹙眉:“竟是有人謀害姑母?是誰?朕一定好好懲治她!”

清河長公主還沒說話,坐在中間席位的沈韻盈已經連坐都坐不穩,發出了不小的響聲。

眾人看過去。

顧北凜也不明所以。

沈雲竹在旁低聲說:“那日就是她忽然摔了東西,把長公主嚇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