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雲竹已經拿出了針灸包,先封住了胸口幾處大穴,讓毒素流淌得緩慢一些。

接下來便是拔毒。

這毒已沁入了顧北凜筋骨,需要在兩個時辰之內,將毒全部逼出,才能保住顧北凜現有的內功。

她將人參精氣凝聚於銀針尖,再一根根插下。

人參精氣能將毒素吸附,拔出來的時候,針尖已經發黑。

可一次沒法吸附太多的毒素,需要重複十多二十次,才能將毒素完全拔除。

沈雲竹細緻至極,額頭冒出了細汗,手臂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疼,又滲出血來。

可她什麼都不想管,她此刻只是不想顧北凜出事。

從早上持續到了下午。

沈雲竹的人參精氣消耗了不少,臉色越發蒼白。

待拔完毒後,她又扛著疲倦,給顧北凜的傷口上了藥。

至於包紮……

她實在扛不動人了,只能喚了半夏她們進來幫忙。

“王爺怎樣了?”嚴衛進來後,第一時間就檢視顧北凜的傷勢。

見到顧北凜唇色和臉色恢復正常,他緊繃的身體才鬆緩下來。

幾人都圍著顧北凜,沈雲竹放了心,人直接倒在羅漢床上,一閉眼就睡著了。

白芍留意到了,見沈雲竹的傷口還在滲血,便請嚴衛迴避,她們要給沈雲竹重新上藥包紮,順道更衣。

嚴衛又再退了出去。

半夏毛手毛腳的,給沈雲竹脫外衫的時候,險些讓她磕了腦袋。

白芍還未開口斥責,外頭的床榻便響起了低沉的聲音:“你中午沒吃飯?這也扶不穩?”

兩人驚了驚。

一看,竟是顧北凜醒了過來。

因著半夏險些把人摔了,他一張臉都黑了。

半夏頭皮發麻,支支吾吾:“奴婢……奴婢守在外邊,的確是沒吃中飯。”

顧北凜眼中生寒,起身在屏風處拿了件外袍披上。

他走過去要接替半夏的位置,道:“那你去吃中飯。”

“啊?”半夏腦子糊了。

“王爺既然醒了,就請您到外間迴避迴避,我們來給王妃更衣就行了。”白芍拒絕道。

“本王與她是夫妻,哪有那麼多講究。”顧北凜說道。

白芍卻不肯退讓:“王妃說了,來日是要拿著和離書離開王府的,王爺硬要如此,就是逼得王妃日後無路可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