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虧許氏這時候終於趕來了,沒見到顧北凜,反而見到妹妹掉進湖裡一身狼狽。

她的心沉了沉,趕緊說道:“嫣兒,你怎的如此不小心,快,把二小姐拉上來。”

儘管斗篷披得及時,但溼漉漉的身子還是被周邊的小廝看到,個個雙眼都瞪直了。

許嫣頓時就被氣哭,拉緊了斗篷轉身就走。

顧北凜並沒在意這個小插曲,回了龍衛司應卯,剛過午時,嚴衛就來了。

“出事了?”他在看卷宗,頭都沒抬。

嚴衛說道:“那許家二姑娘去了梧桐苑,說自己落了湖,被你看了個仔細,要在太妃面前一頭撞死。許氏便求太妃和王妃,收了二姑娘做你的妾室”

顧北凜目光沒有半點停滯,“那就讓她撞死,本王可以給她買副好棺材。”

很快,他就抬起頭問道:“王妃是什麼反應,她答應了嗎?”

“太妃被她們鬧了鬧,頭痛症又犯了。”嚴衛頓了頓,“王妃……王妃見狀,就答應了下來,隨後把人帶回去了。”

嘶啦一聲。

顧北凜手下的卷宗不小心撕出了一個大口子。

嚴衛能感受到,主子周身的氣息驟然變冷。

顧北凜將卷宗一收,面若冰霜:“回去。”

墨香居。

許嫣坐在花廳裡,仍是哭哭啼啼的。

許氏安慰了幾句妹妹,才轉頭對沈雲竹說道:“王妃,為免事情傳開,不如早些辦事吧。”

“辦事?”沈雲竹微微歪頭,“辦什麼事?”

許氏保持著微笑:“嫣兒是嫡出的,我想著,就算她不能八抬大轎抬進王府正門,那也該辦個小席面,宴請幾桌宗親好友。”

半夏忍不住脾氣,冷嘲熱諷道:“都上趕著做妾了,還想著辦宴席爭臉面?按奴婢說,許二姑娘回家收拾收拾,直接住進來得了。”

許嫣忘記了哭,怒瞪著半夏:“你這賤奴怎麼說話的?信不信我命人撕了你的嘴!”

白芍冷著臉,道:“我們是王妃的人,你憑什麼撕了我們的嘴?”

“王妃,這兩個侍女著實不像話,你這是從哪兒買回來的?”許氏蹙眉,“你該好好管教才是。”

沈雲竹一聽就不幹了。

她抿一口茶,才慢慢悠悠的說道:“我院裡的人,就不勞大嫂費心了。剛才我不想叨擾到母妃,所以才請了大嫂和二姑娘過來商議。”

許氏聞言,心想沈雲竹果然是軟弱可欺,她可以趁機提點要求。

“王妃果然是明理之人,我家也不要多,擺十桌八桌席面即可。”許氏想了想,“至於聘禮,便要個兩萬八千兩,圖個好意頭。”

沈雲竹卻是冷笑一聲,道:“二姑娘這邊落了水,大嫂嫂那邊就拿著斗篷去尋人,你們安的是什麼心思,我就不細說了。這靖王府,你家妹妹是別想進了,我會讓下人們都閉緊了嘴巴,大嫂就趕緊讓二姑娘回許家去吧。”

她既然收了顧北凜的工錢,就得幫他把好關,不會讓這種人進王府。

許氏沒想到她還有如此硬氣的時候,寒著臉:“你方才明明答應讓嫣兒進門,現在就想反悔?王妃,你這是要逼死嫣兒!”

蘇太妃不在,沈雲竹用不著害怕,指了指柱子。

“我這兒不怕沾血,許二姑娘要撞柱子就趕緊的,我還有別的事要做。”

許嫣一下子懵了。

許氏趕緊說道:“王妃,只不過是給王爺納個妾室,你至於如此阻攔?不是我妹妹,也會是別人,那何不親上加親?”

沈雲竹微微蹙眉。

女子倒沒有,男子倒是有一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