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覺得香雲紗太搶風頭,便沒穿著進宮。

沈韻盈表面替自己說話,實際是讓她引眾怒。

女子都是愛珍稀的東西,就連殷太后聽了,也會心生妒忌。

鄧斌已經反應過來,冷笑道:“顧北凜,那香雲紗肯定是買給太妃的吧?不過我還是不得不佩服你,你養了一條很聽話的狗呢!”

顧北凜聽到最後一句話,輕蔑的笑了笑。

他沒鬆開沈雲竹的手,只吩咐身側的嚴衛:“掌嘴。”

“是!”

不管這兒是什麼地方,周邊又有什麼人,只要是主子的吩咐,他都會去做。

嚴衛如鬼影般,竄到鄧斌跟前,抬手就往他臉上甩了兩耳光。

這兩耳光用了不小的力氣,鄧斌臉頰紅腫,耳朵都在嗡嗡作響。

眾人吃驚,連忙後退。

殷太后身邊的女官也趕緊護在前頭。

“放肆!”殷太后怒道,“靖王,你膽敢讓手下在行宮動手!”

顧策舟亦是一驚。

顧北凜嘴角噙著一抹笑意,看似吊兒郎當。

可他的話,卻鋒利如刀:“雲竹是臣明媒正娶回來的王妃,上了皇室玉牒,他言語羞辱,兩巴掌都算輕的。”

殷太后一噎。

她兒子年少登基,自弟弟死後,她便開始把控朝政。

朝中有不少老臣,對她痛恨已久。

此時她若不維護著顧氏皇族尊嚴,只會更失人心。

只怪鄧斌這混貨說話不看場合,現下她也沒法偏袒了,說道:“好了,宴席快開始了,都散了吧。”

“太后娘娘,我兒遭人輕薄,還捱了打,此事怎能到此為止!”

人未到,聲音已然響起。

來人正是安陽侯鄧成峰,他身形高大,穿著正紅色的飛魚服,腰間佩刀,走起路來威風凜凜。

能在宮裡帶刀的,除了御林軍,便是龍衛司中的赤衣衛。

而鄧成峰便是龍衛司的指揮使。

他看見兒子雙頰紅腫,怒不可歇:“靖王不顧廉恥,公然在宮裡輕薄鄧世子,來人,將靖王請去龍衛司!”

龍衛司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,就算王公貴族進去了,也得脫一層皮。

沈雲竹的心一個咯噔,握著顧北凜的手不禁加重了力度。

赤衣衛已經上前。

顧北凜面色淡然,問道:“鄧世子,你哪裡被摸了?”

鄧斌瞪著他,口齒不清:“我的左屁股!”

“那就請指揮使好好看看,你兒子左屁股上的布料。”顧北凜漫不經心的說道。

不僅是鄧成峰,就連其他人也仔細打量。

鄧斌今日穿著蠶絲織就的錦袍,那屁股處的衣料勾著一小截樹枝,刺繡已經被勾花。

那樹枝,正好與旁側的灌木樹枝是一樣的。

眾人恍然大悟。

有人已經開口:“鄧世子,你該不會是被樹枝颳了一下,就誤以為有人摸你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