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王府。

沈雲竹沐浴後,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。

手臂的傷已經痊癒了,怕顧北凜看出了端倪,她還是用紗布包紮了一下,等過兩三天再摘掉。

用了晚飯,嚴衛便回來了。

他先行一禮,說道:“王爺,那王亮是天門鏢局的總鏢頭,說是運鏢,但在盛京裡也在暗地裡幹一些殺人越貨的勾當。”

“這身手還能做總鏢頭?”顧北凜語氣嘲諷,“那他可招了,是誰指使他的?”

沈雲竹坐在旁邊,立即豎起了耳朵。

嚴衛說道:“是沈府的管家與王亮交接的,讓他將王妃抓起來,再向王爺勒索討要五萬兩銀子。但後面又來了一侍衛,說再加一千兩銀子,讓他們毀了王妃的清白。”

顧北凜聽了,不由得看向沈雲竹。

“沈硯不是你親爹?”他直接問道。

沈雲竹摸著下巴想了想:“他是我親爹,但他沒有良心。但我看著,後面要毀我清白的,不見得是沈硯,而是沈韻盈。”

沈韻盈看似善良,實際非常小雞肚腸。

顧北凜挑眉,道:“你這妹妹是個狠辣的。”

沈雲竹聳聳肩,無所謂說道:“習慣了,我現在後悔,怎麼就沒開個兩千兩的高價。”

顧北凜又是蹙眉,“你是本王的人,絕不會讓你白受了這委屈。”

沈雲竹微微一怔。

不過她向來不會自作多情,顧北凜肯定是覺得別人不將他放在眼裡,所以才這樣說話。

換了是銀溪,又或者是嚴衛,他都是一樣。

嚴衛還是明白主子心思的,便說:“王爺,天門鏢局的人都被我們滅了口,我們若是拿王亮去質問沈硯,對我們沒什麼好處。而且此事不成,那沈府管家已經不知所蹤,沈硯肯定是滅口了。”

顧北凜冷哼一聲:“無妨,記著賬,本王以後定會找他算清楚。”

他揮揮手,讓嚴衛退下。

而後,他才對沈雲竹說道:“本王以後會樹敵頗多,他們無法對本王下手,便會把矛頭轉向你。往後別再像今日這般任性,隨意跑開了。”

他盤算著,該給她配兩個懂武藝的婢子,否則這種情況只會層出不窮。

沈雲竹也有些後怕,連忙點了點頭。

沉默了一會,顧北凜又說:“那香雲紗是給你的,只是本王白日的心情不大好,說話難聽了些,你別放在心上。”

沈雲竹眨眨眼,道:“王爺說得沒錯,無功不受祿,我並沒氣惱王爺。”

她修行上千年,歲月漫長,跟一個短壽的人類生什麼氣。

只不過他堂堂王爺之尊,竟然向她認錯道歉,她現下什麼氣都消了。

顧北凜挑眉:“你不是氣惱,那為何哭著下了馬車?”

“我沒哭啊。”沈雲竹也不知道他怎麼誤會了,“我是想著,嚴守的內傷得休養個一年半載才能好全,但能我給他煉製幾顆人參丸,那他一個月就能痊癒。這樣的話,王爺估計就會答應幫我了。”

這是原主的心願,無論多難,她都要想辦法做到。

等沐五郎救出來了,她就趕緊走人。

顧北凜已經被她氣得沒脾氣了。

他聲音冷嗖嗖的:“你倒是厲害,本王說話這麼難聽,你竟還能想著該如何與本王談條件。”

沈雲竹立即哭慘:“王爺,母親遺願,我不得不忍著傷心難過想辦法啊。要是王爺不幫我,我這嬌弱女子也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了。”

顧北凜問道:“你母親的遺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