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疼死你就好。”顧北凜嘴上說著,卻急忙撤了力道。

若自己有一日落難連累了她,她會不會立即翻臉無情?

他心裡升起了一個念頭,他定要坐穩了這親王之位。

血已經止住。

沈雲竹本想讓彩月來包紮,誰知,顧北凜很是熟練包紮好,根本挑不出毛病。

她微微驚訝,不是說當朝靖王是個廢物嗎?怎麼這上藥包紮的功夫如此嫻熟?

出神之際,顧北凜已經給她整理好了袖子,瞥了她一眼:“你是傷了手還是傷了腳?還想要本王抱你出去嗎?”

沈雲竹暗暗翻了個白眼,跟著他走了出去。

花廳裡的人已經等得心慌意亂。

顧西彥面露懼色,顫聲說道:“王爺,你這是什麼意思?自己下毒手被發現了,是想來個殺人滅口嗎?”

蘇文輝臉色黑了又黑,看著顧北凜的眼神多有厭惡。

“顧北凜,你是要翻天了!”

“舅舅,他又不是你的親侄子,怎麼他說什麼,你就信什麼?”顧北凜一襲暗紋寶藍袍子,裁剪合體,身姿清瘦挺拔,往交椅上一坐,有說不出的尊貴雅緻。

“那你帶人圍住了梧桐苑是什麼意思?!”蘇文輝質問道。

顧北凜挑眉,淡聲道:“舅舅不覺得奇怪嗎?今日你一上門,母妃就毒發,怎會如此巧合?”

蘇文輝一愣。

怎麼他這侄子今日說話條理如此清晰?

可他對顧北凜不滿已久,便說:“這有什麼巧合的?難不成珠兒還能控制你母妃什麼時候毒發嗎?”

沈雲竹在檢視煎藥的砂鍋,聞言,便是抬頭說道:“她能。”

兩個字,讓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。

“這砂鍋在燒製的時候,曼陀胭脂就混在裡面,煎藥的時候加熱,毒素就會慢慢滲出來。”沈雲竹說道,“煎藥的時間越長,毒性越強。太妃先前就中過一次毒,身體非常虛弱,若是今日這服藥煎的時間超過半個時辰,太妃只要喝上一口就會立即毒發。”

顧北凜轉頭看向珠兒:“那母妃今日服用的藥,你煎煮了多久?”

珠兒對上了顧北凜那陰鷙的目光,身體一陣陣發寒,可她動彈不得,無法別過頭。

她只好說道:“王爺,奴婢都是聽您的吩咐行事的呀!”

顧西彥面色緩了緩,趁機說道:“王爺,之前你欠了清風館一千兩,母妃氣惱你不上進,便沒幫你清了這筆賬目,難道你是懷恨在心,所以才要毒害母妃嗎?”

許氏接著道:“王爺,太妃疼你,一向是有求必應的。就上一次沒給銀子,你何至於如此!”

顧北凜牽扯了一下嘴角,露出譏諷之色。

沈雲竹瞪了瞪兩人:“之前太妃毒發過一次,是王爺讓我拔毒,如果是他指使人下毒,又怎會讓我救太妃呢?”

蘇文輝皺緊眉頭,他聽趙嬤嬤說過此事。

不然,他也不會將沈雲竹喊過來。

“有那麼多人看著,他不讓你救,豈不是惹人懷疑?”顧西彥反駁道。

顧北凜輕笑出聲,丹鳳眼微微上揚,更顯得他俊秀非凡。

“你手傷著呢,過來坐。”他招招手,“剩下的,交給本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