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人就跪了下來。

顧北凜若要追查下去,不僅是他們夫婦,就連她的孃家都要遭殃!

沈雲竹不禁感嘆,她這妯娌還真是能屈能伸。

顧北凜嘴角揚了揚,說道:“李大人聽見了吧,顧西彥的手不是本王砍的,是他自個兒砍的。”

大理寺卿明白他的意思,就說:“靖王放心,此事就是顧西彥的錯,與您無關!”

真沒想到,賢名在外的顧西彥竟如此歹毒,反倒是一直混賬慣了的顧北凜善心慈悲,念著兄弟情分,沒有繼續追究。

他白跑了一趟,還有兩個下屬傷著了,臨走之前,還狠狠的瞪了瞪許氏。

許氏還跪著,已經感覺到腹部在往下墜。

她受不住了,想起身離開。

“本王讓你起來了嗎?”顧北凜冷聲道。

聽雨閣的奴僕如今都怕了他,嚇得退後,不敢扶起自己的主子。

許氏臉色蒼白,道:“王爺還想如何?”

“你這大晚上過來,嚇著本王的小王妃,起碼磕幾個頭賠罪才能走。”顧北凜聲音很淡,卻字字透著凌厲。

許氏怔了怔,氣得怒喊:“我可是長嫂!你們……你們別欺人太甚!”

這麼多人看著,她若是磕頭了,往後在靖王府還有什麼臉面!

沈雲竹本來還不想咄咄逼人,可一看許氏的嘴臉,她就閉上了嘴巴。

許氏想讓她當替死鬼,現在磕幾個頭算便宜了。

記不記恨她都無所謂,反正樑子已經結下。

“大理寺的人還沒走遠……”顧北凜出言威脅。

許氏身子一震,只能咬咬牙,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,光潔的額頭霎時紅腫了起來。

“弟妹,今晚都是我的錯,求你看在這孩子的份上,讓王爺高抬貴手吧!”許氏說著,一手摸著自己的肚子。

顧北凜並沒問沈雲竹的意思,直接讓許氏離開。

屋內又是一片靜謐。

沈雲竹打了個哈欠,她的人參精氣已經耗得差不多了,從剛才開始就是強撐著。

她想問問東廂房在哪,就聽見顧北凜問道:“為何要幫本王說話?”

“啊?”沈雲竹揉了揉眼睛,她精神不濟,腦子慢了半拍,呆呆的看向顧北凜。

快子時了,好些蠟燭已經燃盡。

屋內暗了不少,她不大看得清他的神色。

“王爺既然不肯放我離開,那我們就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,王爺出事了,我也會跟著遭殃。”沈雲竹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