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吩咐,兩個婢子就要上前拽住沈雲竹的手臂。

沈雲竹一驚,急忙喊道:“王爺,不是我下毒的!”

話音未落,兩個婢子忽的身子一顫,眼瞳渙散,隨即癱軟的倒在地上。

兩人額頭各有一小小的血洞,人死了,血洞還在滋滋冒著血。

屍體就倒在自己身側,沈雲竹當即倒抽一口冷氣。

她身體僵硬,好奇心促使她回頭看了看。

顧北凜嘴角含著一抹冷笑,骨節分明的右手在玩弄著幾粒花生和蓮子。

這是撒在床榻上的東西,被他隨手拿來當殺人利器。

“她是本王的人,動了她,就是打本王的臉。”他薄唇微啟,“還有哪個不知死活的,要來試試?”

奴僕們被震懾住,哪裡還敢上前。

顧西彥同樣震驚,他竟不知道草包弟弟有這種本事。

他皺著眉頭:“北凜,我已查明真相,就是她下的毒,你不要聽她狡辯!”

“本王好好的,哪裡中過毒?”顧北凜聲音低沉。

顧西彥怔了怔,明白了他的意思,這是要翻過此事。

他一盤算,如此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,若顧北凜硬要追究,他怕是很難摘乾淨。

“北凜,你既這樣說了,大哥怎會不賣你面子。”顧西彥看著自己手背的灼傷,只好先忍下這口氣,“弟妹,剛才是一場誤會,你莫要見怪。”

沈雲竹鬆了口氣。

不怪不怪,她撿條小命就行。

此時,顧北凜下了床榻,動作輕柔的抬起了她的下巴。

看見她臉上的掌痕,他微蹙眉頭,一臉心疼:“疼嗎?”

“啊?”沈雲竹怔了怔。

還沒答話,顧北凜便寒了臉色,“一場誤會?都把本王的小王妃打得不會說話了。”

他的陰冷目光落到顧西彥身上,接著又說:“哪隻手打的人,就砍掉哪隻手吧。”

顧西彥驚得蹌踉了一下,不敢置信:“什麼?北凜,我是打了她一巴掌,但我的手也受傷了,我都沒她計較呢!”

瘋了。

他這個弟弟怎麼醒來後,像是變了個人?莫不是顧北凜先前一直是扮豬吃老虎?!

顧北凜卻沒管他說什麼,順手拿過沈雲竹手裡的金釵。

“你怕的話,本王可以代勞。”

金釵在他的手裡,宛如一把削鐵如泥的利刃,閃爍著沁骨寒光。

“北……北凜,我可是你大哥!”顧西彥方才見識過他的厲害,此刻已然嚇得面色青白。

“廢話真多。”顧北凜的面容清冷又妖冶。

金釵劃過,右邊的蓮花燈盞滅了一半。

隨著連聲慘叫,顧西彥的右手硬生生被砍斷,斷手啪的一聲掉在地上,鮮血淋漓。

屋中奴僕接連看到血腥場面,個個反胃欲要作嘔。

顧西彥已然疼得站不穩了,他捏著殘肢,聲音顫抖哆嗦:“顧北凜!你怎麼敢!!!”

顧北凜的衣袍不沾半點血跡,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這位庶兄:“你一個庶出的,也敢稱作是本王的大哥?也配喊本王的名諱?本王以前懶得管事,你就真當自己是靖王府的主人了?”

他漫不經心的玩著金釵,眼眸透著道不盡的晦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