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這一次我未死,那我便改變這彷徨的世界!”

可他終究還是死了了,什麼也沒留下,反而帶走了許多,鯤鵬將清魔石交給彌勒,救了上官翎銅。燃燈心中虛空裡的玻璃球,一瞬間炸裂開來,燃燈捂住胸口心如刀割,他抬起頭,眼球逐漸化為血紅色:“鯤鵬!我要將你碎屍萬段!永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
“怎麼了?”盤古問道。

“如來…” 燃燈眼中閃著淚花,“死了!”

所有人都震驚了,如來死了!不可能啊,他可是接引的意志,本該將接引的思想傳與眾生,可他死了,為什麼?

眨眼間,燃燈消失了,所有人都知道,殺如來的這個人,活不過明晚。

燃燈在牢中驚醒,口中喃著如來的名字。他對旁邊計程車兵說:“叫溫庭淺來!”不一會兒,溫庭來了:“找我何事?”

“我想出去一會兒,你可願意?”

“不可能!”溫庭線知道,燃然燈一旦出去,必會去進行他的下一步計劃,“你下一步要做什麼?”

“計劃被打亂了!”燃燈握緊拳頭,“我要去修正它,你若攔我,我便盡全城。”溫庭淺只得同意。燃燈消失了,原來這無盡裡暗的大獄,他想進,想出便出。

南海邊上,已是一片血水,將沙灘與天空都染成深紅,燃燈望了望,嘆道:“我以為如來會胸攬天下,如今卻血灑南海,永遠留在這裡。”他猛想到了什麼,撲入海中,向下看去,黑暗之中閃著一 點金光,包裹著如來血紅的屍體。他抓住如來,向海底游去:“我要留住這光芒。”

聲音響徹南海,海底閃出一道影子.迎著燃燈衝來,停在他跟前彎腰道:“龍王敖字,拜見佛祖。”

這紅龍達數十米長,環繞著燃燈的身軀,低頭道:“不知佛祖所來何事!”燃燈道:“將如來屍體留住,將這金光留住,五十年後我若再來,看不到這金光,便踏平南海。”隨後,敖宇帶著如來走了,燃燈雙眼放光,吼道:“鯤鵬!出來。”

鯤鵬感到聖人的氣息,使從海出飛出,閃出一道火焰, 燃遍天空,化作一人,落於沙灘之上,燃燈隨之而出,問道:“如來可是你殺的?”

鯤鵬愣了愣:“是,那佛祖你可是來殺我的?”

“不錯,我今日特來取你性命!”燃燈未動,但怒火便可將鯤鵬撕碎,整個三界彷彿都在顫動,南海由平靜變為呼嘯,海浪捲起數十米高,猛烈去地衝擊著海灘上的二人。

鯤鵬感到身體被分裂似的疼痛,跪在地上,大叫著,這就是聖人嗎?數百萬年來,他無數次幻想過自己化作聖人,將三界治理得井井有條從此不再有戰爭。可他與聖人的距離,總差那一劫,他渡了多少年,自己也記不清了。直到清魔石的出現,讓他燃起成聖的希望,他大鬧天山,得到清魔石,不料竟禍上身,看來自己,是永遠無緣聖人了。

他閉上眼,不再叫下去,等待著死亡的到來。

然而並沒有,燃燈身後,輪迴印將他牽牽禁錮住,無法施展任何法力,一切漸漸又安靜下來,鯤鵬也不再有被撕裂的痛楚。

“師弟,你這是為何?”燃燈虛弱地問道。

輪迴印 漂浮在半空中,面前顯出一行字來,“饒他一命。”隨即鬆開了對燃燈的禁錮,燃燈大笑:“鯤鵬,你殺瞭如來,如來卻救了你,或許你是他想拯救的最後一條生靈。”輪迴印消失了,燃燈騰雲而去,只剩下愣在地上的鯤鵬,眼中落出滾燙的淚。

他哭了,哭得那麼大聲,全無那時的傲嬌與倔強,拳頭狠狠地砸向地面:“我為什麼要殺他啊!為什麼?”

“敖宇,你可一定要救他。”

淨喜光著腳,疲憊地行在繁華熱鬧的長街之中,戲子陪人歡笑著,臺下人鼓掌,彷彿是為臺上那人的戲中情,而非為臺上人之技藝。空中不時飛過成群的海鷗,或是斑鳩,或是喜鵲。孩兒們抓著粘糖,在街上橫行,不時撞到一兩個過路的人,笑了笑,佛健彷彿他們是好友,忘年的好友。牆縫中又鑽出兩點明花,為城市的歡快與華麗綻放,街邊的小販吆喝著吸引過路的人們,可走過去的,總是一群好奇的孩子,不久便被父母牽走。

走了一會,他累了,坐在街旁,洗了洗臉,又將整個頭鑽入盆中去,感到無比清涼與爽快。太陽映得他頭閃亮地發光來,吸引了路人,路人紛紛議論著他,有人直接上前問:“你可有父母?為何剃這光頭?”他笑了笑,依然緩慢地向前走,他終究,活成了當初的如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