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明郎沒有說話,只是往後退出了一步,雙目緊緊地盯著莫傑,又往後退出了一步。

“哈~!”明郎小心翼翼地哈出一口氣,手擋在自己的嘴巴前面。

“味道有那麼大嗎?可是你早上也吃的韭菜盒子啊!”明郎打量著嫌棄自己的莫傑,那一雙堅定的目光之中,帶著委屈。

“可是我刷~牙!了!”莫傑刻意說得很大聲,好像是生怕營帳外的人聽不到,“就算是你不刷牙,至少清一清口氣吧~!”

莫傑拉開桌子的抽屜,拿起一個藍色的小瓶扔向了明郎。

“口腔清潔劑,下次再吃韭菜盒子,吃完自己噴兩下。”莫傑一臉的嫌棄,甚至有種想要把明郎趕出去的衝動。

“而且以後不要讓我聽到任何關於帝國的反動言論,不然我也會把你送上軍事法庭!”莫傑鄭重其事地說道,那語氣威嚴宛若秩序的守護神一般。

“哦~!”明郎極不情願地應了一聲,只是這一聲,是對那口腔清潔劑的哦,還是對莫傑這義正嚴詞的警告。

總之,明郎應了一聲,雖然不情願,但是總歸是應了一聲。

莫傑看著明郎,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只是眼神中多了幾分複雜的神情,甚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蘊在其中。

“你是帝國最年輕的統帥,也是帝國這些年最為妖孽的天才,你要做的就是效忠議會,服從軍令,而不是在這裡胡思亂想那些莫須有的事情。”

莫傑的話,更像是一個長輩在訓斥晚輩,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,也更加的明顯。

“我知道,但是這些話又不是我說的,你能堵住我的嘴,還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嗎?”明郎的臉上,寫滿了不服,但是語氣還是有些害怕和忌憚在其中。

“那些人怎麼說,我自然是管不到,但是你不要忘了,我是你哥,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長輩,長兄如父。”莫傑看著明郎,雙眼迸發出憤怒的火焰。

“哦~!”明郎這一聲,應得還是很不情願,現在不需要莫傑趕出去,明郎自己就想要躲出去了。

但是明郎還是站在那裡,一動不動,任由莫傑說落了十多分鐘,耳朵已經起了一層厚厚的繭子,只是這一次明郎吭都不吭一聲了。

“明白了就吱一聲,不要跟個啞巴似的~!”莫傑看著明郎那樣,也沒有了耐心煩,怒斥了明郎一聲。

“吱~”明郎很乖巧地發出了一聲,如老鼠一般的“吱~”,只是那樣看起來溫順的臉上,實則寫滿了叛逆和不願。

“……”莫傑沉默了,徹底地沉默了,若不是因為血緣的牽絆,莫傑甚至都不想理會明郎這個寫滿了叛逆的年輕人,這個在帝國軍司議會,都囂張跋扈的主帥。

“你知道嗎?那個林子寒,也就是龍子,就連當初帝國最為傑出的一位主帥,荀隆前輩都奈何不了他,我勸你還是不要……”

莫傑壓低了聲音,小聲地說道,畢竟關於荀隆的事情,可不是敢隨便議論的。

“報告~!”

莫傑的話還沒說完,門口就傳來了一名傳令兵的聲音,聲音中氣十足,只是那聽起來穩重的聲音中,帶著一絲絲的不安。

“軍報來了~”明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說道,直接一大步走到了營帳的門口,拉開了厚重的黑門。

營帳外的光照了進來,映入明郎眼中的,是一塊沾滿了血的破布,一道道布縷隨風飄動,如戰場上的旌旗一般。

明郎一瞬間沉默了,臉上的喜悅瞬間掃淨,顫微微地伸出手,接過了那一塊被鮮血沾染的破布。

那是軍裝上撕下來的一塊,有些發黑的破布,上面沾滿了鮮血,周圍好像是被利器撕碎,還留下了一道算是清晰的痕跡。

“發生什麼了!”明郎咬緊了牙關,看著那名偵察兵,怔怔地問道。

“派出去的十三支強化者小隊,全部失聯,我們派出偵察隊尋找,只在失聯之地,找到了這樣一片衣服上扯下來的布縷。”站在帥帳門口的偵察兵,聲音怯懦地說道。

那不是怯懦,明郎相信,那個派出去的偵察兵,一定是看到了更為慘烈得一幕,才會說法如此的恍惚,說出的話輕飄飄的如棉花一般,這不是一個軍人該有的氣勢。

“你還見到了什麼,或者說,你隱瞞了什麼?”明郎厲色地看向那名偵察兵,這樣如同審判一般鋒銳的目光對上了那名偵察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