顯然,林子寒已經做好了獅王統帥拒絕的準備,甚至是林子寒都清楚,這樣無異於卸權的行徑,獅王統帥或許會勃然大怒。

只是出乎林子寒的意料,獅王統帥只是看了一眼林子寒,那一眼看得很隨意,還帶著幾分……慈祥。

獅王統帥的目光,只是掃了一眼林子寒還是落在了那巨大的全息投影上,看著上面的部署。

“行~!”沉默了良久,獅王統帥還是高聲地應下了,那一聲回答,很乾脆,很利落,獅王統帥在思慮清楚之後,才說出了這個字。

林子寒的臉上,洋溢位異樣的神情,不是激動,而是愧疚,是對獅王統帥的愧疚,自始至終,這位蘭羅然留下的肱股之臣,都是林子寒壓榨的棋子。

“只是紅獅軍團剛剛撤下來,讓他們休整三日吧,三日後我自會帶兵前往三號陣線。”獅王統帥看著林子寒,遲疑了幾秒,才開口說道。

“好~!”林子寒應下的聲音明明很大,卻有些含糊不清,好像是嘴中含著一口水一般。

“咳咳……”林子寒艱難地清了清嗓子,“三日之後,我親自為獅王統帥頒發軍令。”

指揮部之內,忽然靜得可怕,所有人都是呆然,只是如同木雕一般,呆然地保持著自己的動作。

三號陣線,那是北荒軍駐守都覺得險惡的陣線,在那裡,寸草不生的鹽鹼地,被巨浪掀上岸的嶙峋巨石。

所有人都清楚,這一戰,去三號陣線意味著什麼,可是獅王統帥好像完全不在乎一般。

紅獅軍團的半數兵力,要抵擋住帝國的黑甲軍團,還是在那樣的近乎得不到支援的情況下。

……

東流共主廳之內,東流諸城的共主任海洋,東流的實際掌權人,此刻召集了共主廳和七大主城的城主,在共主廳之內開會。

任海洋的一側,黑袍密藏者如同幽靈一般站在任海洋的座位旁邊,微微抬頭,目光從陰森的兜帽之下,打量著趕來的十三人。

“共主~!”

來的人紛紛對著任海洋行禮,雙手拇指交錯在身前,幾人向著任海洋鞠躬彎腰示意,才落座。

“今日叫諸位來,想必諸位也清楚所為何事,帝國三內域和另外三邊域違背了聯邦法令,已經開戰。

東流現在雖然沒有受到戰火的波及,但是用不了多久,帝國或是三邊域聯合的人,一定不會讓東流繼續中立。”任海洋說著,目光打量著坐下的諸人。

坐在共主廳的那些人,紛紛向著任海洋投上示意的目光,也注意到任海洋身後的那個黑袍。

穿著鑲嵌流金的黑袍,雖然衣服看起來有些舊了,但是還是難以遮掩那件衣服本應有的貴氣和神秘,參與這次會議的人,都不是傻子,自然也是看到了那個人。

“共主,聯邦多年以來,和東流並無任何衝突,無論是軍政還是商貿,東流對外都是遵循自由和平,我們非要參與不可嗎?保持中立不可嗎?”

長桌的另一端,一個穿著樸素白衣的老者緩緩開口,聲音略帶沙啞,說話的語速也很慢,顯然是心中有著諸多顧慮。

“中立?諸位知不知道,在帝國和三邊域之後的勢力?”任海洋看著末端的那位老者,苦笑了一聲。

“影和聖輝諸位都不陌生,北境的總司便是影的影宗,帝國之內,有著聖輝的支援,兩個組織的傳聞,諸位不會不清楚吧?”

任海洋說著,目光中帶著幾分無奈,兩大組織代表著兩種完全不同的觀念,一種打破平衡,尋求一切真相,一種恪守不變,在秩序下安然。

“不知道共主是如何想的?”一位相對年輕的人開口,那是海城的城主,也是一座海洋麵積超過陸地面積的城市。

“這位是密藏者,影和聖輝都一直在尋找的人。”任海洋說著,將手指向了身後黑袍。

“他?”剛剛說話的年輕人嘴角戲謔一笑,臉上帶著一分嘲弄的笑容,“一個穿著兜帽的傢伙,難不成他能讓東流免受戰火不成?”

“可以,但是需要各位借道給帝國。”黑袍密藏者緩緩地說道,語氣平靜,甚至是冰冷。

“這不還是偏向了帝國,那和南域北境接壤之地,不依然會承受戰火嗎?”長桌上,立刻有人不滿,隨即高聲說道。

“我可以保證,北境和南域,均不會對東流動手,只需要東流借道給帝國。”黑袍密藏者自信地說道。

“而且,諸位不想知道,這麼些年,影和聖輝相爭了這麼些年,到底是為了什麼嗎?諸位不想知道,帝國的真正由來,不想知道星野二字的真正由來嗎?”

黑袍密藏者如是說道,將目光看向了長桌的幾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