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個死人,何至於如此地大費周章。”那指揮官看著車廂內,已經死了有幾日,身體完全僵硬陰沉的屍體,只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戲耍了。

“他~”身著沙黃色戰甲的指揮官,衝到了已經癱坐在地上的勤務員面前,一把揪起了他的衣領,隨後大聲地問道。

“告訴我,他是什麼時候死的,怎麼死的~!”那麼指揮官,此刻只有一個想法,那就是死,也要做一個明白鬼。

“說話~!”指揮官揪著勤務員的衣領,用力地將他從地上舉起,將身體拉到了自己的面前,全然不顧及鮮血如瀑布一般流下。

“我是間諜,是我將車隊資訊傳遞……”那名勤務員沒有回答指揮官的問題,反倒是開始說起自己的身份,妄圖眼前這位帝國來的指揮官,可以救自己一命。

“我不管你是誰,告訴我,他~!是~怎麼~死的~!”指揮官揪住勤務員的領子,額頭已經撞上了勤務員的額頭。

擱置厚厚的面甲,勤務員都能感覺到,指揮官的憤怒,那已經失智,想要將一切都撕毀的憤怒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不知道啊~!”那名勤務員怎麼會知道那些,就連他,也是被陸符算計在內的棋子,又怎麼會清楚,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樣子。

“將死之人,還在痴心妄想?”陸符早已躲出了那些金屬巨獸的轟擊範圍,只是這樣遠遠地看著,心中帶著幾分戲謔和鄙夷。

在陸符的身後,忽然出現了一批穿著黑色戰甲的部隊,那些人宛若從沙土之中鑽出一般,忽然出現在荒原之上。

“收網,一個不能放走。”陸符手中握著一柄長劍,長劍揮動,一道凌厲的劍刃落向車隊,落在了車隊之前。

被指揮官牢牢揪住衣領的勤務員,用盡自己的力氣,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山坡,剛剛金屬巨獸滾下的山坡。

勤務員心中已然清楚,自己無論是再做出怎樣的掙扎,都將是徒勞無功的,因為那個人早已經算計好了一切,這一切都是一個不得以而設的局。

司凱迪早就死了,在陸符覺得起身離開風沙山谷的之前,司凱迪就死了,而無論是林子寒,還是陸符,都清楚司凱迪絕不會淪為階下囚。

做這一切的目的,都是為了一局棋,為了讓司凱迪這個死人,發揮出他最大的作用,至少是讓這盤棋,再亂一點。

左手揮動手中的長劍,陸符身後,忽然一道道白光驟然閃現,那些足以湮滅王級兇獸的聚能炮,早已經在陸符奔走的時間之中,佈置完成。

出現在車隊範圍的指揮官,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山丘,心中一切都明白了。

“一個廢物,髒了我的戰甲~!”吉特隊機甲隊的指揮官,直接將勤務員扔了出去,隨後抬起手臂,手臂上一道鐳射射出,正中那名勤務員倒飛出去的身體。

在聚能炮的白光,淹沒車隊之前,陸符清楚地看到了,那個穿著軍裝的人,被扔了出來,而後一道鐳射,正中心臟。

“這些人,果然不是帝國聯邦的直屬,不然總不至於對自己的統帥,都是如此的冷漠。”陸符心中已經有了答案,能派出這樣的部隊,一定會是吉特隊。

“轟~!”正當陸符還在思索的時候,巨大的響聲,已經將黃沙淹沒,徹底地將周圍那些黃沙淹沒在白光之中。

“七座聚能炮臺,這已經是我能請來的所有的支援。這樣的火力,雖不足以致命,但也足夠碾壓了吧。”陸符看著遠處,升起的一陣狂風,劇烈的白光將周圍的一切吞噬。

此時的陸符,心知肚明,這或許是自己所能發動的最強一擊,若是藉著突如其來的聚能炮也不能將吉特隊淹沒,自己身後的黑耀軍,勝算也不會太大。

白光之中,一道身影快速地衝出,從發現那道身影,到身影出現在身前,速度之快,陸符完全都反應不過來。

僅僅是一眨眼,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身前。

陸符顧不得想他是如何躲過聚能炮的覆蓋轟炸,但是陸符很清楚明白,若是自己不躲開,下一秒自己就會體會到不一樣的痛擊。

身後飛劍悉數環繞而出,在陸符的身前,結出一面巨大的劍盾,而後陸符的身影飛快地向後遁去,甚至都應接不暇身旁的那幾道流光。

拳頭落在劍盾之上,指揮官的拳頭將交織在一起的劍盾,轟開了一道並不起眼的縫隙,而後向著劍盾之後奔去。

只是那道裂隙一閃而過,隨後十柄長劍,重新聯結,被轟開一道縫隙的劍盾,再一次癒合。

“鐺~鐺~”

陸符飛快地向後遁去,完全沒有注意到,周圍兩道流光落在了自己的身前,而後便是兩聲清脆的撞擊聲,陸符的身體隨之向後倒去。

左手撐地,右手控制劍盾,面對眼前忽然閃現而出的那名指揮官,陸符的心中,只有震顫,這個人竟然可以從聚能炮的轟擊之中,安然無恙地衝了出來。

“隊長,我們……”身後的黑耀軍,喊著就要衝上去,就要替陸符解圍。

“別去,你們將聚能炮帶走,快撤,越快越好。”右臂的肌肉一陣陣痙攣,甚至是開始扭曲。

只有陸符清楚,自己面對到的那個人,力量有多麼的強悍,那拳頭轟出的一刻,自己的十柄長劍,結成了劍盾卻也差一點沒有擋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