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的敗了?!”桑陌還沉浸在剛剛林子寒身後血手輕易地撕開自己金色海洋時候,那一聲爆發出的嘶吼,那一聲桀驁不馴、狂傲不羈的嘶吼,一股強橫的王者氣概,那遠不是人類所能達到的高山瀚海。

桑陌征戰十餘載,見過太多太多的惡魔,見過說不清的強敵,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,那種逼人發瘋的羞辱,但是從未見過,像林子寒這般渾身散發出一股王者氣概的對手。

“咔咔~砰~”清脆的聲音,桑陌手中被稱作聖金的劍,隨著那一道細密到幾乎可以忽視的裂紋,出現在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裂痕,瞬間從劍刃蔓延至劍身,一直延展到劍柄之處,都是一道道泛著血光的裂痕。

“砰~”桑陌身子一個踉蹌,手裡的聖金碎裂,自己的身形失去了聖金的支撐,也差一點就和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擁抱,索性的是左手撐住了地面,桑陌只是趴到在地,像是跪伏稱臣一般。

碎裂的一片片金色劍刃,散落一地,地上碎裂成十幾塊碎片的劍刃,也緩緩地暗淡,失去了那耀眼奪目的金色光芒。呈現出一種無法捉摸的黑色,像是黑洞一般的黑色。

直到聖金碎裂,桑陌才被迫接受了這個現實,自己引以為傲的領域金色海洋,被龍子一招破除,而自己的兵器,也因為自己的驕傲和自負,成為了一件廢品。

“為什麼?為什麼!為什麼!!”桑陌的聲音逐漸地瘋狂失控,像是一個瘋子一樣質問,只是這空蕩的會堂之內,空無一人,也不知桑陌質問的是誰,是自己信奉的神明,還是自己的心。

……

走出會堂的林子寒,腳步也漸漸地慢了下來,右手扶著路邊的牆面,左手捂著自己的胸口,一股股鮮血還是從胸口處湧了出來,隨即淹沒了林子寒的左手。

一步步扶著牆壁踱步,林子寒忍受著周圍人異樣的目光,沒有人關心林子寒的狀況,更沒人在意這個少年身上發生了什麼,畢竟在瀾城這樣幫派林立的城市,每天被砍死的人也不計其數,就連軍方都對此漠視了,更何況是生活在底層毫無能力改變現狀的市民們。

路過的人時不時有對林子寒指指點點,但也被林子寒那恐嚇的目光嚇退,躲得遠遠的才小聲嘀咕道。

“你是什麼人!”

林子寒強撐著自己的身體,走了大概有一千多米的距離,已經走到了天地會會堂街道的拐彎口,卻忽然被人攔住,兩個彪形壯漢擋在了林子寒的面前,堵住了林子寒的去路。

抬眼看了看擋在自己面前的兩人,林子寒不想理會,自己雖然破開了桑陌的金色海洋,可正如桑陌說的那樣,聖金可以極大程度地壓抑龍,也可以重創龍。

再次低下了頭,林子寒不想理會眼前的人,甚至連搭理或是動手都沒有慾望,此時的林子寒只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找一個血池泡一泡,讓自己渾身浸泡在鮮血之中。

只是林子寒也很好奇,為什麼自己的腦海裡,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,奇怪到令人髮指的想法。

“跟你說話呢,你沒有聽見是嗎?”壯漢見到林子寒抬起眼睛,用輕蔑的眼神掃了自己一眼,又低下了頭,心中的怒火忽然爆發,在這一片地帶,還沒有人敢這樣無視自己。

說著,大漢的手就往林子寒的肩膀上抓去,大手落在林子寒的肩膀上,心中想著,一個這樣重傷的人,還能有什麼反抗的能力不成,這條街都是天地會的地盤,這個人也肯定不簡單,若是扭送到軍部或是天地會,自己都將得到一筆不菲的報酬款。

正當大漢要自信地把林子寒拎起來的時候,卻驚訝地發現,渾身是血衣服破爛的林子寒,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樣被釘在了原地,任由自己的手臂如何用力,都不能把林子寒移動分毫。

“嗯?”在大漢的喉結處發出了一聲沉悶的疑惑,自己好歹是S級的強化者,在這一片也是一個地頭蛇的存在,就算是天地會的堂主,都要賣自己幾分薄面。

正當大漢心中疑惑的時候,林子寒沾滿了血的左手,搭在了大漢的右手上,大漢按在林子寒肩膀上的那隻手,就這樣被林子寒生生地按住,任由手臂發力也不能動彈分毫。

“強化者的職責是為了守護這個人類生活的世界,守衛城市,而不是讓你滿足自己耀武揚威的心理,耳4隨意……”林子寒左手猛地用力向外翻,大漢的手直接被林子寒擰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麻花。

林子寒剛想用力,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大漢,卻被充斥著陰寒之氣的冰冷聲音打斷,那聲音好像自帶寒意一般,就連習慣了精神極寒的林子寒,也忍不住渾身一顫,握緊壯漢右手的左手,一時間卸了力。

循聲看去,林子寒看到了一個讓自己印象深刻的人,雖然僅僅是見了一面,雖然僅僅是短短的一分鐘,但是林子寒記住了這個人,酒店的服務生。

只是眼前的這位,雖然風姿優雅,可是眉宇間卻比在酒店裡多了一些陰寒之氣,劍眉之中迸發出懾人的威嚴,一身板正的黑軍裝,根本難以掩蓋她那妖媚的身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