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我們終究沒辦法替他做出抉擇,有些事有些路終究還是要他自己面對,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上,一些事就已經註定了。”濤雪冷冷地說道,似乎絲毫不在意林子寒的安危一般,卻又是那麼的無可奈何。

“你曾經不是最在意所謂的人命了嗎?怎麼現在倒變得比我還冷血了?”甫荼反問道,眼神兇惡,似是要對濤雪動手一般,濤雪的話已經徹底地激怒了甫荼,讓他無法冷靜下來思考。

“這條路,我們幫不了他,我們能做的就是,揭開真相,幫他看清楚利弊!”濤雪的語氣依然是那樣的冰冷,神情更是淡然得出奇,好像這件事和自己沒有關係一樣。

“開什麼玩笑?”甫荼大手一揮,直接伸手指著濤雪,大聲地質問道:“別忘了,當初那件事情是我的責任,而不應該讓一個孩子來償還我們的錯誤!”

“但是我們沒有別的辦法,我們終究不是龍,星侍不屑與我們交手,而林子寒的出現,勢必會讓星侍重新注意到這個被封禁的星球。”濤雪神情複雜地看向蒼穹下的繁星,在那一片蒼穹下,有著龍都無法匹敵的人,有著影一直想要揭開卻無法靠近的存在。

“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,我們能做的,就是儘量為他鋪平一條寬闊的大道吧。”濤雪雙手始終背在身後,在原始森林見到林子寒的那一刻,濤雪心裡就明白了,玄宇說得不無道理,自己終究不能替林子寒做決定,也無力為他剷除險阻。

“寬闊的路?我看是死路還差不多!”甫荼怒喝一聲,憤憤地離開了濤雪的視線,向著不遠處的篝火走去,在這裡,甫荼似乎就已然看到了營地的火光,那似乎是希望的火光。

……

夜深了,所有人都睡下了,就連叮叮此時也已經酣睡,唯獨林子寒依然坐在那一團還算是旺盛的火焰旁,擺弄著手裡的樹枝。

這些枯枝不知道是何種樹,竟然那樣地耐燃,都已經燃燒了大半夜了,還依然不怎麼需要添柴,那些枯枝就好像永遠都燃不盡一般,就好似這雪山的積雪永遠不會化一般。

“你來了!”林子寒沒有抬頭,目光依然落在那一簇火光之中,周圍的帳篷更是安靜地出奇,就連剛剛的鼾聲都已經被抹除,山谷獵獵作響的風聲,也消失不見。

“你知道我會來?”來的人有些疑惑,見到林子寒都未曾轉身就洞悉了自己的出現,心中更是好奇他是怎樣猜到自己要來,或是他真的能預知未來。

“……”一片寂靜,林子寒沒有急於回應那人的話,只是依然自顧自的擺弄著身前的柴火,看著手裡的枯枝終於被點燃,林子寒的身體也才從弓著腰緩緩地伸直了腰桿。

右手握著著火的樹枝,林子寒的左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裡摸索著,終於還是在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,拇指按在開關處,輕輕一按,機擴彈開了小鐵盒的蓋子,這個年頭用這種老式機械鎖釦的物件已經不多了。

食指按在盒子裡,輕輕一劃,一根白色的香菸就落在了林子寒的手裡,太久沒有抽過煙了,看到手裡那支香菸,林子寒忍不住露出了激動的神色。

左手手腕輕輕一抖,煙盒重新關上,林子寒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夾住了香菸,順勢送到了自己的嘴邊,右手握著引燃的樹枝直接點燃了掛在嘴邊的香菸,猛地吸了一口。

“你要來一根嗎?”隨著白色的煙霧升起,林子寒臉上露出了一副享受的樣子,自從痛疾忽然消失之後,林子寒已經不太需要這種新增了過量嗎 啡和致幻劑的香菸,也就漸漸地把煙癮戒了。

“……”周圍一片死寂,那忽然出現在林子寒的身後的人並沒有理會林子寒,他對於林子寒手裡的東西也沒有多少興趣,只是饒有興趣得打量了林子寒幾眼。

身後的人沒有回話,林子寒也沒有再多問,左手一鬆,煙盒順著自己的衣服滑進了左邊的口袋裡,右手隨意地就把剛剛自己引燃的樹枝,扔進了火堆裡,還不忘搓了搓手指。

“我不確定你會來,但是我猜到了,也預料到了。那一片原始森林既然孕育了花女,這一片冰山雪地我想也該有個人守護,畢竟這裡封存的是龍。”林子寒淡定地敘說著,似乎這些事情都已經在林子寒的預料之中。

“我該稱你為什麼?冰神,還是……”林子寒左手夾著香菸,微微地轉頭,看著身後那遠比白溪更要純粹的白潔的肌膚,那種纖塵不染的感覺,好像自己的出現玷汙了這片乾淨之地。

“你果然聰明,可是我不能再讓你往前了,無論是作為這一片禁制的守衛,還是這個世界上僅存的龍。”那個男子緩緩地說道,空洞的語氣之中夾雜著一股肅殺之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