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的蛇舞動著自己龐大的身軀,那些身處在金色盾牆之內的影者,都看得清楚,也看得見,在林子寒胸口處,那一點點擴散的巨大傷口,黑色的霧氣侵染了林子寒的外骨骼戰甲,剝奪了原本淡藍色的光芒、

“咔噠……”陸欣甚至聽到了那金屬斷裂的聲音,從林子寒的身上傳來,陸欣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,看著那林子寒緩緩倒下的身體,陸欣顧不得多想,快步地衝了上去。

終是搶先一步,在林子寒倒地之前,一把抱住了林子寒,左臂環過林子寒的身體,看著那躺在自己懷裡的林子寒,陸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樣寬慰自己。

“你為什麼非要逞強,你別嚇我了,子寒,你不要嚇我。”陸欣抱著懷裡的林子寒,撲通跪倒在地上,看著懷裡的林子寒,外骨骼戰甲的面具解除,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,沒有任何的血氣。

淚水順著陸欣的臉頰,緩緩地留下,滑過陸欣的嘴唇,落到了林子寒的臉上,也濺落到林子寒的那乾裂的白唇之上。

早已經乾裂暴露出一層死皮的嘴唇,在淚水之下,重新有些點嘴唇應有的溼潤,只是依然慘白毫無血色,林子寒的睫毛微微地掃動,用盡渾身的力氣睜開了眼睛。

“噗~咳咳~”林子寒一口鮮血噴出,開始止不住的咳嗽,鮮血落在嘴唇之上,為那白色的嘴唇的溝壑,增添了一分醒目的血色。

手顫微微地舉起來,林子寒試著為陸欣擦拭著淚水,喉嚨中發出“哼哼唧唧~”的聲音,含糊不清的像是一個剛學會說話的孩子。

還在影殿基地內的伍可欣,忽然渾身一顫,手裡的棒棒糖盒子,掉落在了地上,玻璃製成的盒子瞬間碎裂,裡面僅剩的五根棒棒糖也摔在了地上,摔得都已經出現了裂痕。

伍可欣看著地上的罐子,心中慌亂不能平靜,“撲通~撲通~”的心跳聲,讓伍可欣忽然緊張了起來,但還是強忍著不能平復的心跳,蹲下身子,一隻稚嫩的小手撿拾地上的棒棒糖。

手無意間摸到了一片玻璃碎片,伍可欣的手,瞬間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,鮮血滴落在玻璃上,匯成一個偏平的血球,像是一個水袋在玻璃片上一般,並未散開,唯有那鋒利的裂痕,上面沾滿了一道血色的痕跡。

“可欣,可欣?”凌芳媛匆忙地走進了伍可欣的房間,急促地敲了兩聲門,便衝了進去,看著蹲在地上的伍可欣,再看看地上的鮮血,凌芳媛的心總算落下。

“可欣,你沒事吧?”凌芳媛試探性地問道,看著蹲在地上的伍可欣,任由傷口的鮮血不斷地外湧,也不止血,像是失了魂一般,怔怔地看著地上的玻璃碎片。

“我心慌得厲害,上一次我哥出事的時候,我也是這樣的心慌,後來就聽說了他戰死的訊息,林子寒他不會有事的,對嗎?”伍可欣忽然站起身來,沾滿了鮮血的手直接握住了凌芳媛的手,那弱小的眼神中,充滿了惶惶不安。

“他……應該會沒事的吧,他可是林子寒,是龍王地1血脈,怎麼會有事呢。”凌芳媛看向伍可欣,她能清楚地感受到,伍可欣的手在顫抖,在止不住地顫抖著,也能感受到伍可欣的心跳,是多麼的急促。

“汪~嗷嗚~”叮叮不知道何時,穿過門縫出現了兩人的身邊,發出了一聲模糊的狗叫,伸出自己的長舌,舔舐 著伍可欣手上的鮮血,一雙黑洞洞的眼神中,竟然有著對伍可欣的溺愛。

“叮叮,你是不是也擔心我哥?”伍可欣彎腰,一手扶著叮叮的下巴,一手摸了摸叮叮的腦袋,眼中閃爍著淚光,那聲音之中有著無盡的擔憂和掛念。

那叮叮畢竟是白魔狼的血統,是星獸之中高貴血脈的存在,作為有著嚴格族群觀念的白魔狼,在和林子寒、伍可欣生活的日子裡,早已經懂了人之間的感情,微微地點了點頭,腦袋靠在了伍可欣那一隻受傷的手上。

“……姐,我們去找我哥吧,我不放心他,求求你了。”伍可欣憋了好久,才說出了那句話,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凌芳媛,右手拉著凌芳媛的手,弱弱的聲音讓凌芳媛心生憐惜。

“……”凌芳媛也是沉默了許久,他本想讓許墨或是陳令去打探一下林子寒的安危,可是這兩人已經離開基地有幾日了,遲遲沒有回來,許墨外出還帶走了這裡的一大部分護衛,這讓凌芳媛的心,也開始不安起來。“好吧,我們去帝豪的實驗基地那邊,王欽或許能幫上什麼忙。”

最終,凌芳媛還是拗不過伍可欣,想來從這裡到帝豪的實驗基地,最快也不過三個小時的時間,現在太陽正大,路上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