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了?我說的不是真相嗎?當初基因人不就是為了帝豪稱霸南域,乃至帝國嗎?最初的基因人,不就是為了戰爭嗎?”張邯君隨著最後一筆的落下,輕輕地提筆掛在了筆架上,才開始說話。

“那是你們元老會的野心,不是小姐的意願,你們玷汙了小姐的理想,還想要在把枷鎖束縛在王欽肩上嗎?”黃志宗毫不猶豫地一拳揮出,拳勁在牆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裂痕,誰都不會想到那個跟在王欽身後,嘴角掛著笑容的黃志宗,發起怒竟然如此恐怖。

“但是這一切不都是你們家小姐做的嗎?沒有蘇沐,誰能造就出基因人,甚至還親自孕育教育龍人,把那個怪物當做同類。”一向儒雅的張邯君,此刻也露出了貪婪狂妄地笑容。

“你這樣做,就不怕我把你兒子張虎殺了嗎?”黃志宗的拳頭握緊,指骨“咔咔~”作響,手臂上的肌肉能夠看到清晰地律動,身後巨大的氣場吹得張邯君房間牆壁上的畫飛舞了起來。

“你不會的,因為你答應了蘇沐,不再殺人。”張邯君自信地笑了起來,那狂妄自大的笑容,那對黃志宗報以嘲諷的笑容,眼神中充斥著對於這位怒氣的老年人的挑釁。

“那你最好照顧好他,我有的是辦法讓他死。”黃志宗看著張邯君,眼神中的怒火在張邯君的話音中消散了許多,作為一個因為先天抗體突變狂暴的強化者,黃志宗從一開始就容易情緒失控,如果不是蘇沐,或許現在黃志宗應該在安全域性的大牢裡。

留下一句狠話,黃志宗轉身離開了張府,威脅帶到了,自己的意思也表明了,黃志宗總不能和張邯君,兩個半截埋進了黃土的人,再大打出手吧,更何況這麼多年未曾戰鬥,黃志宗也沒有把握能夠戰勝張邯君。

……

“林子寒,我有個訊息要告訴你。”林子寒接起電話,聽到了對面傳來的黃志宗的聲音,似乎有些生氣,至少不想以前那樣空洞。“什麼訊息,你說吧。”

“當時帝豪的人體試驗事件,張虎在實驗基地和帝豪造謠,說衛夢穎是一個靠身體上位的人,而且這些年張虎負責帝豪和軍部的交易,也買了不少你的情報。”黃志宗的嗓子恢復了那種略顯沙啞的質感,這才讓林子寒感覺不再彆扭。

“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?”林子寒反問道,“這件事情你不該告訴王欽,或者是你親自處理嗎?”

“張虎是張邯君的兒子,這件事帝豪不方便出面,我勸你一句,張邯君是個老狐狸,他的話半真半假,你自己分辨吧。”黃志宗沒有繼續說下去,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。

聽到那邊的“嘟嘟~”聲,林子寒也陷入了沉思,張邯君表現得確實過於刻板,或者是說有些矯揉造作的成分在,總給人一種沽名釣譽的感覺。

回想起自己那日在張府,張邯君的舉止和談吐,似乎本就是一個閒雲野鶴之人,但是在那些掛在牆上的書法中,林子寒還是能從筆鋒中感覺到張邯君的心思,那種不得志,那種傲氣。

“張邯君,半真半假?”林子寒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思考著,即便現在血脈的狂熱,林子寒已經適應了許多,但是接到了黃志宗打來的電話,林子寒已經深深陷入到了張邯君的那些話中。

在那一日,林子寒和張邯君並不是簡單地喝茶那麼簡單,雖然大部分時間兩個人都是在喝茶,猶如老朋友一樣,但是張邯君還是說了一些模糊不清的話。

“主宰?命運?神明?”林子寒回想著那日的一些話,依稀記起了幾個詞語。

“主宰萬物,掌控命運,比肩神明?”林子寒細細地品味張邯君當時說的話,“這到底是你對龍人的評價,還是那你的慾望啊?”

這一刻,林子寒忽然明白了,這位隱退軍部,抽身帝豪的人,並不是看淡了功名利祿,而是心中有了更大的野心和慾望,或許當初就是他發現了基因人不可控,下令執行了基因人的清除計劃。

“按照王欽的說法,張邯君應該是帝豪當時僅次於掌權人,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,是最可能有能力,有實力制定清除計劃的人。”林子寒自言自語道。

回憶起那日張邯君的話,也大有掌控秩序,撥亂反正的言談,對於那濺落在茶桌上的水,都不能容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