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把家裡的田、牛、全部都賣了,但是還不夠。”

朱亮聽到這時,心急口快的插話到:“講重點啊,這和你老婆處心積慮要弄死你有什麼關係啊?”

田壯端起滿上酒的碗,喝了一口說:“別急,你別急嘛!”

他看向唐戴說:“這還不是最難的時候,最難的是術後治療這一塊。”

“那時候的藥根本沒有醫保,ICU一天近萬塊,很大可能花錢還治不好病。”

“我只能借,到處借,問親戚借,問朋友借,能借錢的地方都借了個遍。”

“你也知道,農村是個很看重彩禮的地方,沒有彩禮錢,陳萍的爸爸根本不讓她嫁給我。”

“更何況,我家田也沒了,牛也沒了,後面還有個治病要一大筆錢的老父親。”

“就在我絕望的時候,外村的張家反倒來我家來提親,不僅不要彩禮不說,還說要帶著嫁妝過來。”

“我就這樣和張霞結了婚。”

“這就是你後來出軌陳萍的理由?”,朱亮聽到這時,插嘴到:“你愛的是陳萍,你不甘心和張霞結婚。”

田壯激動的把碗往地上猛的一摔,怒道:“我說了,我他媽的沒有出軌!”

唐戴又掏出一個新碗,拉著田壯勸到:“老哥,你別理他,他腦子多少有些大病,你接著說。”

田壯帶著憤怒說:“農村就是一個閒言碎語特別多的地方,悲劇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!”

“張霞帶過來的嫁妝都墊進去之後,我爸那邊還是差錢。”

“家裡沒有田,我就只能去城裡打工。”

“也就是我去城裡打工開始,村裡面的謠言就開始漫天飛。——”

“哪有不要彩禮就嫁的姑娘,這得命多賤的姑娘才願意嫁啊?”

“她是哪家養的小三吧,不然怎麼可能嫁給他?”

“你們看她那個狐媚樣,鐵定是勾了哪家男人被捉了,他爹怕她嫁不出去,才讓他嫁給田壯的!”

“你們說,她這麼騷,我要去她家,她是不是也會讓我*?”

“是嗎,你要是去也帶上我,我也覺得那貨欠*了!”

“嘖嘖嘖,這要是我啊,我早就自殺了,那還有臉嫁人啊!”

……

田壯忍著心中的憤怒,把手中碗捏的嘎吱響:“這都是當年村子裡流傳的惡毒的謠言!”

它狠狠的抽了自己幾個耳光:“都怪我,怪我沒有保護好她!”

唐戴臉色沉重的幫它把酒續滿,一時間覺得紅酒的分量承載不了這個話題。

這時候如果手上的是白酒就好了。

“再後來,霞懷了孩子,因為村子裡的謠言,本來她的精神狀態就不好,懷孕期間精神更差。”

“但是這樣,村子裡的流言也沒有停下,偏偏霞又把這些話都聽進了心裡,形成了惡性迴圈——”

“也不知道她肚子裡懷的是哪的野種,反正肯定不是田壯的!”

“我聽說啊,是城裡的那個叫什麼的富商。田壯啊,這是接了盤了!”

“她怎麼不去死?不帶著肚子裡的野種去死?”

原本一直不相信田壯的朱亮,聽到這,居然猛的把碗捏碎:“艹NIMA!一群長舌賤人!”

他的右臂燃起猛烈的火焰,把手上的瓷碗碎片烤的焦黑。

唐戴聽到這時,陰沉著臉,默不作聲。

他很難想像,當事人聽到這些言語的時候,內心是什麼反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