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區區三位小火而已,也敢拿出賣弄!”

蒼老的聲音響起,冰冷的聲音不夾雜一絲情感,彷彿不是活人口中所說出的話語,可話語中的內容卻讓劉洪聽的心中一暖。

忽然。

劉洪似乎想到了什麼,臉色驟變。

“師尊不可,我已吞下‘血爆丹’即便您捨棄大陣中的血氣救下弟子,弟子也活不了多久,師尊……”

“閉嘴!”

“本座的弟子,可以自盡而亡,可以吞噬丹藥燃盡自己的每一絲精血而亡,唯獨不能在本座的眼皮子下,被人殺死!”

話音剛落,凝聚在山谷中氣血驟然一頓,在一陣轟鳴中開始極速收縮,幾座山上全部生靈的血氣,凝聚成一支血色長劍,劍無實體,彷彿是由流動的血液匯聚而成。

“去!”

隨著血劍刺出,籠罩山谷的血煞噬靈陣破碎,化為天地靈氣消散在天地間。

而血液長劍在這一瞬,劃破天際,以一種極其不可思議的速度,斬在了即將落在劉洪身上的三昧真火上。

兩兩相撞歸於無形。

血劍、三昧真火,同時消失在了劉洪面前,劉洪被救了下來。

“不!”

劉洪一聲嘶吼,血煞噬靈陣是他為了給師尊續命才設下的陣法,為了給他師尊續命,劉洪躲開血煞宗眾人,不遠千萬裡來到死對頭天雲宗的眼皮底下,冒著隨時被天雲宗發現的風險,才設下大陣,可以說煞費苦心。如今整個陣法中的血氣被消磨殆盡,那麼他的師尊續命無望。

劉洪頹廢的跪倒在地,雙手狠狠的砸向地面,體內的精血已經被‘爆血丹’揮霍一空,膨脹的身體收縮,他已經虛弱到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。

在劉洪對比懊惱不已時,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面前,人影伸手撫摸了一下他的頭頂,彷彿在撫摸自己的孩子一般滿是慈愛。

劉洪感受到大手傳來的溫暖,抬頭望去。

一張蒼老且熟悉的面孔引入眼簾,黑色的長袍,赤紅的瞳孔,以及那張看起來冰冷無情的面孔。

見劉洪抬頭,蒼老的開口道。

“洪兒,為師體內的傷勢太過嚴重,即便吸收了血煞噬靈陣攝取來的血氣,也無法復原,你不必為此介懷!”

老者的話音只有一片冰冷,聽不出任何情感波動,彷彿天生如此。

“不可能,這是黑幽長老親口告訴我的,說此陣可以救活您老人家。”劉洪說道。

“唉,黑幽是在利用你,他想讓你帶著昏迷的我離開血煞宗,然後伺機將你我二人置於死地,好搶奪我手中的寶物。”老者說道。

“咳咳,師……師尊…………徒兒無能!”

此刻,劉洪體內的生機幾盡湮滅,再加上和李墨戰鬥時所受的傷,使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,可他的眼神中卻滿是自責之意。

他賭上一切,想要救活師尊,然而……

反觀老者,他那蒼老的臉上瀰漫著一股死氣,蒼白的臉色寫滿了虛弱感,顯然他的時間也不多了。可即便如此,這位老者仍舊強行從自己體內抽出一縷生機,注入到劉洪體內,為他續了一口氣。

做完這一切後,他顫顫悠悠的坐在劉洪面前,猶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。

“洪兒,還得為師是如何收你為徒的嗎?”

“弟子記得,當年……”

與此同時。

李墨懷抱著陳青蓮一路疾馳,藉助山林的掩護,一路向東逃去,絲毫不敢逗留。

他懷中的陳青蓮,紅著臉的看著離他咫尺之遙的李墨,心裡猶如一隻小鹿亂撞,一時間有著慌神,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,過了好一陣才支支吾吾的開口道。

“墨……墨師兄……咱們這是?”

“山脈之中藏友內有一座陣法,陣法內有一位恐怖的強者,其身上散發出的氣息,和我師尊相差無幾,應該是一位金丹大圓滿的修士,如果他出手,我們必死無疑!”

看著李墨認真的神色,陳青蓮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。

血煞宗金丹期修士,竟然無聲無息間來到了天雲宗的地盤,雖然不知他是為何而來,但這絕對算的上一件大事,一旦對方在天雲宗的領地內大開殺戒,以他們二人的修為,猶如蜉蝣撼樹,螳臂擋車,根本無法阻止,所以必須要上報宗門,請出宗門內的強者才能應對此局面。

陳青蓮正想著血煞宗修士為何會來此時,發現疾馳中的李墨停了下來。

李墨停下來的原因是因為,他想起了山中的村民,一旦自己逃跑,那山中的村民豈不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