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完這話,白老爺子沒有立即回覆,長久的沉默了好一會兒,才低緩開口:“那晚小丫頭說了實情,我便特意讓裴鑫調人過去守著。Q皇島那邊的海域執勤,也提前打了招呼。在你出事後,裴鑫幾乎是第一時間控制住了郵輪。將他們全部清查完畢後,發現上面少了一個人。”

白祈警覺:“少了誰?!”

難道雲淮真的逃了?!

白老爺子道:“一個叫唐遠清的人。”

唐遠清?

“裴鑫去的很快,郵輪上也沒有別的划艇工具,這個人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,根本查不到他的蹤跡!”白老爺子很是疑惑:“宴會上的賓客聽到槍響,皆是人人自危!再看到搜救的直升機,嚇的連話都說不出來。

裴鑫趕到時,很擔心雲淮提前遁走,誰知他淡定地站在船頭的血泊之中,連一點害怕的神色都沒有。雖然涉及兩條人命案子,但我們沒有充足的證據,只能將他視作嫌疑犯控制起來,他全程非常配合,一點掙扎的舉動都沒有。可是……”

“可是什麼?”白祈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
白老爺子沉聲道:“裴鑫剛剛把他帶回京城,接連著兩個國家的大使找到了關押點,態度強硬地要求我們放人。”

兩個?

“哪兩個?”

“自然是最棘手的那兩個,M國和D國。”白老爺子嘆了口氣,“你也知道,最近國際形勢不太好,他們拿出了陸家誠邀雲淮的邀請函,證明他是因此特意從國外來華國赴宴,並不可能提前在船上做好埋伏準備。甚至於,因為陸家向雲淮申請過投資,根據利益牽扯,著很有可能是一場針對雲淮的暗殺行動,還想把季家與你盡數拖下水!”

不用多說,白祈明白了:“季夜與我相繼墜海,雲淮一定是察覺到了搜尋隊的到來,才立刻安排唐遠清跳海求援。”

否則,那麼大的一艘船,裴鑫又是特種J出生的好苗子,如何能找不到一個人?

“跳海求援?”白老爺子自然也考慮過這個想法,但多少有些不切實際,“你們中伏的地方,離海岸有幾十公里,這段水路對於郵輪而言,或許只是短短的幾分鐘,但對一個人而言,遊起來實在有些困難。何況,就算游到了岸邊,他通知救援也需要一些時間,我掐了掐時間,覺得不太可能。”

“對旁人或許不行,但唐遠清可以。”白祈很肯定。

畢竟,現在的唐遠清,已不再是實驗室裡、那個會為了堅持自己理念而行的少年!

他被徹底改造成了一柄劍。

劍尖鋒利有刺,明晃晃地對準了所有人,只為護住身後雲淮!

超智慧的東西,林森在這一行業多有建樹,雲淮又和他一直保持著緊密的聯絡。

這種聯絡,即便在父親與雲淮分道揚鑣後,也保持了十餘年。能與兩個極端做朋友,又能在割袍斷義的兩人之間反覆往來,林森靠的,可絕不是當年那份所謂的情誼!

更重要的是——利益糾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