劇烈的疼,讓越心夢的臉變得有些扭曲。

好不容易結的痂,此刻再度裂開,大量的血順著紗布溢位來,將她的牛仔褲瞬間浸溼。

“果然是這個位置。”雲淮勾起唇角,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鋒利的小刀,在越心夢驚恐無比的眼神下,一把劃開了她的牛仔褲,露出那個黑紅的傷口來。

他面無表情,直接用刀尖將結痂全部挖開。

冰冷的刀沒入傷口,帶來一股寒徹的滋味,皮肉分離之痛,更是刺激的越心夢痛撥出聲!

屋內氣溫很低,她卻額汗滾滾,騰騰的熱氣從臉上帶走血色,顯得發白不已。

雲淮抬睫,精雕細琢的臉部輪廓,此刻卻像染了阿修羅之色般,有股狠絕的意味。

他平靜地,緩緩地:“很疼?”

越心夢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出,瞬間收回了所有痛苦之色,強忍道:“不……不疼。”

嘴皮卻忍痛,幾乎咬出青紫色。

雲淮淡淡地哦了一聲,將刀尖貼著她的傷口邊緣,像是研磨一般,緩緩遊走著。

&nm短彈,射程小,精準度高,殺傷力大……”他看著那個傷口,語氣輕鬆,彷彿評價的不是傷口,而是一副美妙的圖畫,喃喃自語道,“她不喜歡用這種槍,倒是她身邊的流星,因為近身搏鬥的緣故,喜歡用這種槍……”

“流星?!”越心夢聽到這裡,宛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,立刻回應道,“對了!打傷我的那個人,他跟我說自己就叫流星!他還說,這一槍,是他少主吩咐他給我的!”

頓了頓,幾乎以一種哀求的語氣問道:“所以……所以流星是帝景的人……對不對?!他的少主是季澤?是那個隱藏在深處的季夜?!他們要以這種方式來報復我離開帝景?!”

畢竟,是雲先生讓她離開帝景的!

打狗還要看主人呢!

自己剛要離開帝景,對方就這麼報復性地傷害自己,可不是給雲先生臉色瞧?

只要把問題上升到這一層面,越心夢覺得,她還是有機會翻盤的!

不料,雲淮就那麼毫無表情地看著她,眸中連一點波動都無,像是看著一具屍體。

她又怕了!

到嘴的話,盤旋了好幾圈,還是沒能說出口。

生怕哪一個字講的不對,再度激起雲先生的火氣。

良久,雲淮才開口,聲音帶著些嘲弄:“原來……你連是誰打傷的你都不知道?”

目光有些看下等人的悲哀。

越心夢大驚!

什麼意思?!

難道……難道出手的不是帝景?!

還未等她想清楚,雲淮可笑道:“你是不是以為,將此事推給帝景,我便會將注意力轉移到帝景的身上?”

“不!不是的!”哪怕心裡真是這麼想的,越心夢也不敢承認,只能拼命搖頭。

雲淮卻笑了。

完美無瑕的一張臉,笑起來,有種震人心魄的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