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墅在山頂,凌晨五點太陽懶懶爬起,溫暖的光稀疏地透進落地窗,灑在層層白紗更顯朦朧無匹。

柔軟的大床上,白祈長睫輕輕抖了抖,一雙精緻如琉璃般的眼睛緩緩睜開,清冷禁慾的臉帶著些帶著些迷離的睡意,意外的反差怎麼看怎麼令人心神盪漾。

她坐起身,對著落地窗凝神片刻。

當年買這幢別墅就是看中了這一抹朝升的陽光,素來喜愛安靜的她聽著別墅周圍嘰嘰喳喳的鳥叫,卻一點兒都不覺得頭疼。

朝陽,鳥鳴,新的一天。

彷彿只有這個時候,她才能確認頹廢絕望的黑夜是真已經過去……

才能確認……自己仍舊活著……

掀開被子,筆直修長的雙腿晶瑩如玉,但不知為何,她右腿外側有一大塊極其明顯的烙印,黑紅地與面板融為一體,看起來猙獰恐怖。

白祈習慣了早起,簡單活動了下手腳,這才開門慢悠悠地走向廚房。

自己很少回來,不過別墅的鑰匙曾給過阮玉一把,故而她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安排人來這裡打掃,將冰箱塞的滿滿的。

取了麵包火腿做了份簡單的三明治,偶然想起葉寂昨夜把車子丟自家門口的事情,順手又做了兩份。

一份抹了明亮香甜的果醬,一份疊著厚厚的火腿。

她不喜裝扮,簡單的整理了一下,正考慮著要不要打電話問問葉寂起來了沒?甫料才一出門,居然瞧見他已經在自家門口了?

葉寂今天穿著白色的襯衫,未打領帶,每顆釦子卻扣的一絲不苟。明明靠在車邊,應該是一副舒適的模樣才對,但他偏偏就是能閒出一種一本正經的模樣。

白祈每次見到他,腦子裡只有一個詞語來形容葉寂:矜貴!

宛如無意流落在人間的神仙,渾身氣度卓然不凡,與尋常人格格不入。

見到她,葉寂燦然一笑:“早安,小白。”

白祈嗯了一下,把手裡兩個紙包遞了過去:“早飯。”

葉寂明顯怔住了。

白祈指了指:“這是甜的,這是鹹的,不知道你什麼口味——”

“我都喜歡。”葉寂幾乎是立刻把兩個紙包捏緊,生怕白祈反悔拿回去一般。

白祈覺得這男人肯定餓壞了,看那一臉護食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