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掌櫃看神經病一樣的瞅著苟簡,滿腦子都是:不是腦子壞了吧?

可隨著苟簡壓住了笑意之後,他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,就讓汪掌櫃心中暢快萬分,一股可以掌控別人生死的錯覺從心中浮現。

“汪汪掌櫃,我一刻也沒有停啊,實在是太遠了,您不信問路上的店家,平日見得多了,都對我眼熟,都能給我作證的。”苟簡眼含淚水,聲孕哭腔的說。

可越是這樣,汪掌櫃心中就越是滿足。

我說你是,你就是,不是也是。

“哼,少跟我狡辯,當我不知道嗎?我以前運貨那都是半個時辰就算是多的了,你看看你能幹什麼事?

前兩天城裡鬧賊你知道吧?匯通錢莊被封了你知道吧?沒有東家,你早就喝西北風

了,多想想你該怎麼為鋪子裡賺錢,別一天到晚想著偷懶。”

“掌櫃的我真沒有。”苟簡還想再解釋解釋。

“夠了!趕緊去把貨放好,給我記住,以後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,別跟我講那麼多條件,這家店不姓苟,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。”汪掌櫃打斷了苟簡,拋下一句冰冷的言語,拂袖而去。

苟簡望著掌櫃的背影,眼中噙滿了淚水,汪掌櫃進後院時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,自得的感覺充斥了胸膛。

東家,看看,我多為您考慮?哎,真是沒辦法,僱了我你真是有福了東家。

東家如果知道自己為他做的一切,那該是如何感動,又該如何賞賜自己幾根大大的肉骨頭,汪掌櫃渾身都掀起一陣戰慄,那滋味不足以為外人道也。

苟簡終於喘勻了那口氣,衝著消失的汪掌櫃滿意的點點頭。

寬伯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邊,擔憂的看著苟簡開口:“少爺,您,還是跟我回去吧!”

苟簡斜了一眼寬伯,有些掃興的說:“沒看我已經要收網了嗎?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?”

寬伯嘆了口氣,他知道這位少爺以前受過刺激,性格有些極端,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能勸回來的。

也就暫時擱置了規勸的念頭,回答道:“少爺安排的事情我已經在做,不過目前還沒有太大的進展。”

苟簡意料之中的結果,他無所謂的聳聳肩道:“正好,馬上就到了最誘人的前戲了,不著急,魚兒還沒咬緊鉤,等我再撒撒魚餌放放線再說。”

“我回去吃飯去了,寬伯你也照顧好自己。”苟簡囑咐一聲,進入店內,隨著黑夜的降臨,鴻寶布店的大門漸漸關閉。

寬伯無奈的搖搖頭,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街道上。

臨時行宮

朱祁鎮擦擦自己的嘴角,滿意的打了個飽嗝,卻沒來由聞到一股味道,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鼻子。

“皇上,您該吃藥了!”金齊端著一碗黑色湯藥,滿面紅光的走了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