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夫人離開,項文耀久久不願收回自己的目光,還是個痴情種子。

李賢與商輅此時也是難捨難分,不過卻不是跟夫人,而是跟自己的床。

已經是日上三竿,可兩人還在躺著,嘴裡哼哼唧唧,一動就感覺天旋地轉的。

“原德兄,你不是說你千杯不醉嗎?怎麼跟我差不多的酒量?”商輅滿臉痛苦的看著李賢。

李賢將腦袋別過去,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說:“弘載,我不這麼說怎麼吸引火力?

都是為了給你創造機會,好打探出對有用的訊息,你怎麼反倒在這諷刺我了?

哎道軒啊,你可是大醫,快為我們開服醒酒湯藥,現在著實難受,嘔嘔嘔……”

李賢話還沒說完,趕緊將腦袋衝下,往桶裡一口一口吐著黃水。

緊接著商輅聞到味道,也跟著吐了起來,房間內頓時一片酸臭。

熊宗立什麼大場面沒見過,看見李賢和商輅的樣子,連眉頭都沒皺一下,面色如常的看著嘔吐的二人,面對李賢的請求,只是輕輕搖頭。

“原德、弘載,皇上可是親口說了,讓你們去幹活,不是真讓你們去喝酒的,事沒辦好,還把自己喝

成這樣,不罰你們就好了。

皇上專門囑咐我不許給你們開方子,讓你們多長長記性。”熊宗立說道。

李賢與商輅聽見這話,悲痛交加之下,淚水不由得一塊混著黃水流下。

許久終於恢復了些人色的兩人,萎靡不振的躺在床上,李賢虛弱的說:“那也不是毫無收穫的,最起碼知道了,這沒一個無辜的人。”

三人默然

而此時的耿九疇與王竑,依舊如原來一般,耿九疇負責刑獄,與按察使衙門中的官員一起,在臨時設立的獄中審問百姓。

方法很簡單,直接找各家的當家人,主事人就行,然後再分別與幾人對照,一審就是數十人,無事的直接放歸還家。

只不過像黃家人,卻是一人未審、一人未放,按察使司衙門的官員不解,耿九疇只說其人罪大惡極,還是先放從屬百姓還家,不要誤了秋種才好。

王竑依舊負責衛所,不過此時的王竑,已經不再官衙,多在田間諮詢軍戶,孟鑑親自做陪帶兵保護。

“王主事,時候不早,要不先吃飯?”孟鑑見王竑瞭解完這戶軍戶情況,提議道。

王竑抬頭看了看天色,原本準備拒絕的話不知為何出口就變成了:“全聽侍郎大人安排,這位老丈多謝!”

老丈見大官還跟自己道謝,連忙抱拳致意,有些猶豫的問:“二位大人如果不嫌棄,就來老漢家裡吃飯吧?”

王竑一聽大喜,對孟鑑說:“侍郎大人意下如何?還可以繼續跟老漢瞭解瞭解情況,一句兩得!”

孟鑑自然沒有意見,對老丈抱拳說:“那就叨擾老丈了。”

“呵呵,不叨擾不叨擾,兩位貴客請!老婆子,家裡來貴人了,快把那隻老母雞殺了!”

“家常便飯就可,家裡母雞還要下蛋,老丈千萬別如此客氣!”孟鑑趕忙阻止道。

老漢嘴裡說著好好好,可上桌不久就從廚房端出來一盆雞肉,香氣撲鼻,一聞就知道是家中下蛋的老母雞,盆裡更是飄滿了金黃的雞油。

趁著老兩口在廚房忙活,王竑悄悄將幾枚銅錢壓在盆下,與孟鑑咧嘴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