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商輅與夏延勾肩搭背的走遠,躲在茅房的老張探頭出現,手中摸出一串鑰匙,正是趁夏延不注意,從他那裡借來的。

老張掂了掂手裡的鑰匙,一路直奔李茂書房。

到了門前左右看看,然後果斷開鎖,進入房間開啟那櫃子,憑藉著強大的觀察力,迅速從其中找到了從新插入的書盒,開啟一看,眼睛被金燦燦的金條佔滿,其中一根還被咬了一個牙印。

路上商輅正拖著夏延往前走,夏延突然感覺不對勁的摸了摸腰帶,一身酒意被徹底嚇了出來。

鑰匙不見了!

夏延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醉醺醺的商輅,語氣不善的說:“商老弟,老哥不能跟你一塊回去了。衙門的鑰匙丟了,我要回去找找。”

說完直接卸下了商輅的胳膊,自己獨身折返回去。

原本迷離眼神的商輅見此情景,神情瞬間恢復正常,站在原地看著夏延躊躇了片刻後,一咬牙跟了上去。

嘴裡說著:“老哥!夏大人,兄弟陪你一塊找啊!”

夏延沒理他,連看也沒看一眼,現在的商輅在他眼裡,已經從皇上的近臣變成了危險的代名詞。

走到茅房,正巧碰上老張從裡面出來。

“這位錦衣衛兄弟,我的鑰匙可是你拿的?恕我直言,這個東西恐怕還不歸你們管。”夏延說話已經失了分寸。

老張一頭霧水的看著夏延,納悶的說:“夏大人這話從何說起?你鑰匙丟了?”

“哼,裝什麼糊塗?”夏延惡狠狠的盯著老張。

“夏大人這是什麼意思?我能裝什麼糊塗?”老張皺眉看著夏延,臉上的冷意越來越濃。

“不要以為你是錦衣衛我就怕了你,現在已經不是太祖太宗朝了,就算有什麼事也輪不到你們管!”夏延心覺老張裝蒜,不由得怒火中燒。

老張直勾勾盯了夏延數秒,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,聲音冰冷的道:

“夏大人,希望你弄清楚,我們是來保護皇上,不是跟你玩什麼遊戲

的。就算我是個白丁,那也不歸你管,希望你說話注意點,不然是給自己惹禍。”

原本怒氣衝衝的夏延,此刻感受到老張的怒意,正午最熱的時候也感到渾身冰涼。

平日囂張慣了,下意識的拿老張當本地的錦衣衛看了,忘了這是皇上帶來的人馬,頓時心裡慌張起來,想服軟又拉不下那個臉,局面僵在原地。

“夏大人!你找的是不是這個啊?”

就在此時,商輅如同一個救世主一般出現了,手裡拿著一串黃銅鑰匙,揮動下發出叮鈴的碰撞聲。

夏延回身一看,眼睛裡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,於是趕忙向商輅走去,將鑰匙拿在手裡的一瞬間,就知道是自己丟的那些,只是不知道中間有沒有人用過。

夏延能做到這麼大的官,能屈能伸還是能做到的,雖然不敢完全相信,可為了緩和關係還是對老張說:

“這位兄弟,方才我衙門的鑰匙丟了,這都是朝廷機密,一時情急失言,還請千萬莫怪!”

老張正發愁要跟著一塊吃飯,這不正好是瞌睡了就有人給送枕頭,當即冷哼一聲拂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