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管他呢,這又不是本官的家,愛怎麼著怎麼著。”李大仁不以為意。

潘五爺如蒙大赦的離開了指揮使的府邸,緊張之下出門竟然走錯了方向,一番辨認之後才朝伊王府去了。

滿城都是官差的洛陽城,如果說只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,那就只可能是伊王府。

朱祁鎮也這麼想,幸好有錦衣衛這把利刃,短短的時間內就將洛陽城內的情況摸了個清楚,所有的街道,甚至是小路都已經瞭然於胸。

經過錦衣衛的引路,此時眾人已經出現在伊王府後門外。

“皇上,這個小門是王府用來倒動物夜香的,幾乎每天都要開幾次。”

朱祁鎮凝神看去,果然鼻尖有一絲惡臭的氣息,小門吱嘎一聲緩緩開啟,一個王府雜役推著輛糞車走了出來,嫌棄的將糞便倒在了路邊。

“有農人專門上門倒夜香,可能是王府中的動物太多,只能先從小門倒了,隔天就有人會收走。”見朱祁鎮不解,那錦衣衛繼續解釋道。

朱祁鎮點頭,然後輕聲說:“動手。”

一個身穿粗布衣服的錦衣衛貼上前去,呵呵笑著搭訕道:“大哥,這糞俺能拉走不?”

雜役輕蔑的看了一眼錦衣衛說:“就你也想拉我們王府的夜香?”

“呵呵,您放心俺幹活可勤快了,保證不會讓您這留一丁點味,看您這倒挺勤的,俺在門口等著都行。”錦衣衛討好的說道,不知不覺已經靠近了對方。

雜役戲謔的問:“那中啊,你能給多少?”

說著手裡開始比劃,錦衣衛恍然說道:“恁看這個數行不行?”

雜役疑惑的看著錦衣衛的袖子,有些不耐煩的說:“你直接說就行,比劃啥啊!”

“那行!你聽好了。”錦衣衛閃電般伸出袖子中的右手,啪的一聲脆響一記手刀砍在雜役後脖頸,雜役軟軟地昏倒在地上。

粗布錦衣衛小心的在門內看了看,然後迅速向幾人揮手,就在朱祁鎮一眾進門的這個空擋,粗布錦衣衛已經換好了雜役的衣服。將雜役放在糞車裡,一併推進了伊王府,門哐噹一聲被人關上。

一進門,朱祁鎮不禁被眼前景象驚住,這哪像王府後花園,除了花草就是一個個關在籠子裡的猛獸,簡直是一個動物園啊!還是猛獸區的動物園。

不等眾人細看,花園小徑那頭就傳來一個陰厲聲音。

“怎麼回事啊!倒個夜香跟自個去吃了頓飯一樣,快點的,一群人都等著你呢!”

朱祁鎮趕緊帶頭隱蔽起來。

“雜役”低頭推車,有些不好意思的說:“馬上馬上,今天夜香乾了,不好倒!”

可管事模樣的人還是不依不饒的走上來,伸手就打掉了“雜役”的帽子。

“說你磨蹭,還不趕緊推車走!”

眼睛在車上一頓,頓時腦子好像短了路,有些疑惑的問:“車裡怎了躺了個人呢?”

“雜役”再也沒有唯唯諾諾的樣子說:“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”然後如法炮製的將管事打暈。

天色漸暗,方達終於到了城門口。

一聲怒喝響徹天空:“開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