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什麼?沒見北岸是京城方向嗎?萬一衝撞了皇上,你我擔待的起?

總要有人吃這個苦的,怪只怪他們命不好!快些記下,我們還要往上游察看!”徐有貞看也沒看胡高韻一眼的說道。

胡高韻不敢多言,放眼望去,兩岸種苗皆是鬱鬱蔥蔥。

一晃一年過去,今年的正旦朝會照例在奉天殿內舉行。

只是按朱祁鎮的要求,將日本的使臣放在了使臣最後。

大家也都知道這事的原因,三島有玉自然也不例外。

早就在廣州事出之後,被冊封的日本國主就已經上了請罪摺子,詳明情況。

言說了日本戰國分立南北又合二為一的經過,言之鑿鑿的說這所謂的倭寇,就是南朝所為,跟自己是一點關係也沒有。

只是朱祁鎮根本看也不看,就命內閣給退了回來。

這次恰逢正旦大朝,三島是帶著君命來的,現在大明已經徹底斷了跟他們的通商。

所有試圖靠岸的倭船都會被大明的水師緝拿,以至於現在大明的茶葉瓷器,他們只能高價在海上採買。

眼見終於輪到自己上去恭賀,三島有玉趕緊正了正衣冠,甚至捏著嗓子小聲輕咳幾聲,這才拿出一副自信(奴才)的笑容走上前來。

“大明皇帝陛下,下臣三島有玉奉日本國主之命,前來恭賀新年正旦,祝……”

十二旒冕掩映的天子面龐微微一動,然後傳出了朱祁鎮疑問的聲音:“你們倭國不是已經向我大明宣戰了嗎?

哦,倒是和我中原學去了不少的禮儀,還記得自己藩國的身份。

既然如此就趕快告訴你們倭國國主,儘快自裁以謝天下,否則我大明的兵鋒終有一天會落在他的脖子上。”

三島有玉心頭一顫,趕忙解釋道:“皇帝陛下,那倭賊實乃南朝之人假借我國國主之名行事,請陛下明鑑啊!”

“假借?那你們如今為何遲遲不將反賊剿滅?怎麼要留著過下一個正旦嗎?”朱祁鎮譏諷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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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、實在是反賊勢大,若是皇帝陛下肯將火器貨於日本,我主定能儘快剿滅賊人,以平陛下怒火。”三島有玉眼睛一轉說道。

“哼!還想買我大明的火器?

難道朕還要讓你們用著大明的火器來攻打大明的土地,殺害我大明的臣民嗎?”

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身子肉眼可見的抖動著,像是在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。

數九寒天,奉天殿中的火爐也無法完全壓制的寒冷,竟在三島面前失去了威力,他額頭冒汗,不住地用手擦拭。

三島有玉終於扛不住這巨大的壓力,“皇帝陛下,您千萬不能被南朝的反賊矇蔽啊!

他們就是想讓天朝對我們不滿,以此來削弱我們日本正統皇室的實力,藉此達到篡權的陰謀!您一定要明鑑啊!”

朱祁鎮終於收起了身上的威壓,身子向後輕靠,“你們的一言一行在朕看來,都不過是自說自話。

看在倭國畢竟是太祖定下的十五不徵之國,朕也終究不願違背祖制。

但是你們倭國如此挑釁大明,殺害大明的臣民,單單這些說辭,是無法彌補百姓收到的傷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