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吉祥看了一眼銀票,用力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沒有理會,反而是對周圍的小太監們說:“有空了的幫咱家把東西收拾收拾!”

“有有有!曹公公去了司禮監還得請您多多提攜呢!”

“是啊是啊,皇上專程來見您,可見對您的重視!”

王堯臉陣青陣白,終於忍不住大吼道:“站住!飯還沒做好呢,你們去那?都給咱家回來幹活!”

一群小太監自然也不敢違抗掌印太監的命令,一個個乖乖的跑回來,只不過眼睛裡的幸災樂禍卻怎麼也掩蓋不住。

“一個個不知道好好伺候主子,在這不知道瞎拜的什麼佛!

記住老祖宗還在呢,你們的頭上只有他老人家一片雲彩!”王堯訓斥宮人。

“是啊,王公公說的是,倒是我不懂事了,以後還要多向您請教請教規矩!”曹吉祥咬牙說道。

“咱家別的沒有,就是懂規矩,曹公公有想問的儘管來!”王堯也不甘示弱。

“哼!”曹吉祥冷哼一聲離開了尚膳監,那些要收拾的行李都被扔了臭水溝。

朱祁鎮回宮之後,除了處理這次造反留下的後遺症外,最主要的就是兩件事。

一個是金濂死了,內閣那邊的意思畢竟是朝廷元老,侍奉了幾代帝王,想上一個美諡,還是靠前的那種。

只是朝中曹鼐等人持反對意見,說他連兒子都教不好,還給京城給朝廷造成了那麼大的損失。

皇上不治他的罪已經是格外開恩了,還想要美諡,恐怕是在想屁吃。

朱祁鎮想了想,將曹吉祥叫了過去問:“你看看這個事應該怎麼處置?”

曹吉祥喏喏不敢出聲,還在害怕言多必失,之前不知道怎麼讓皇上厭棄,現在可得管好自己的嘴,別再出什麼岔子。

“朕讓你說你就說!還想抗旨嗎!”

曹吉祥這才提起一口勇氣,先是仔細看了看奏疏內容,然後再想金濂的生平,最後想了想皇上問自己的理由,這才緩緩開口。

“內閣的意思是金濂乃是四朝老臣,是朝廷股肱之臣,應定文毅。

曹尚書以為金濂持寵而嬌,縱容子嗣,雖有功也不能抵過,建議定忠慧。

奴婢看來,死者為大,金濂尚書雖然有功有過,可畢竟是為朝廷幹了一輩子,若是諡號太差總歸是可能讓人覺得皇上薄待臣子。”

“這麼說你是覺得應該準內閣所請了?”朱祁鎮問。

“奴婢以為內閣的文毅太高,畢竟是犯了錯,京城的人都記著呢,這樣容易惹了百姓不滿,倒是文恭顯得合適一些。”

“文恭?”原本歷史中,金濂諡號忠襄,這文恭倒是還要更好一些,也算便宜他了。

“就按你說的拿過去批紅吧。”朱祁鎮只是唸叨了一句便將奏疏拋給了曹吉祥。

曹吉祥一愣,受寵若驚的答應一聲,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。

到了門口,砰地一聲撞上了匆匆而來的金英,只聽哎呦一聲,兩人人仰馬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