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二人眼神相對片刻,寧王突然大笑起來說:“哈哈哈,果然不愧是朕的兒子!

好,既然你有這個氣魄,朕在這給你句話,只要你好好表現,讓朕看到你的價值,這天下終究還是要以賢能為首。”

這話王龑聽的耳熟,好像是太宗當時對漢王說的,什麼太子體弱,汝當勉勵之。

現在這個大餅又畫到我頭上了,可這個前車之鑑朱高煦是被朱瞻基扣在銅爐中活活烤死的。

心裡雖然一百個不願意,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,王龑聽了只能拿出二十分熱情的笑容趕緊謝恩。

寧王也不在意兒子的猶豫,見他點頭,便接著說:“韃子那邊,你再催催,讓他們出手分擔咱們的壓力,這樣才算是萬無一失!”

王龑一臉苦澀的解釋道:“父皇,兒臣已經連連催促數次。

可那阿剌知院被喀剌沁嚇得連門都不敢出,生怕被人抄了老窩,縮頭烏龜一樣鎖在家裡,兒臣無能!”

“哼!什麼縮頭烏龜,不過是想坐收漁利罷了!

等到任何一方陷入劣勢,你看他會不會馬上跑出來要封賞!

告訴他,咱們手裡還有他們的把柄,我們輸了,朝廷騰出手來,下一個收拾的就是他們。”寧王冷笑一聲道。

王龑點頭,面帶崇敬的拍了個馬屁:“父皇聖明!兒臣這就去辦!”

王龑轉身離開,下了馬車便喚來身邊的親隨,“寬伯!”

一張嘴這才意識到寬伯已經沒了,拳頭緊握再度開口:“傳信給張巖,讓他不惜一切代價說動阿剌知院參戰!

讓他告訴對方,綁在咱們這輛戰車上的人,不管是誰,想下車都已經晚了!”

等到親隨離開之後,王龑看了一眼天子車輅,裡面有渴望也有恨意,“看來只有老大死了,才能輪得到我。

只是寬伯沒了,誰能幫我做這些事呢?老家都是老大的人,我又怎麼能得手!”

寧王父子離心,麾下將士卻沒有受影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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究其原因,則是這大軍只聽寧王一人命令,是他經年累月在山中訓練出來的,數量足有數萬人。

難以想象,這些人日常所需是如何補充的,當地官員若是不知情,恐怕任誰說也不會相信。

等到朱祁鎮與蔣琬得到寧王的訊息已經又是幾天過去,河南府的伊王舊部已經朝歸德府殺來。

不過因為中間隔了個開封府,始終沒有進展,看樣子已經是猶如甕中之鱉,覆滅盡在眼前了。

由此也能看得出來,王龑說的不無道理,在伊王一脈不能接應孤軍深入,沒有補給後勤的情況下,就算殺了皇帝,朝廷還有太子,渾水摸魚的難度也很大。

蔣琬是心裡急得不行,得到訊息火速往回趕去,朱祁鎮毫不在意,以逸待勞等著寧王上門。

更是每天都親往校場與將士們談心說話,宣揚個人執政理念,給吳瑾看的直撓頭。

“皇上,寧王孤軍深入朝咱們來了,這破釜沉舟的架勢,人數又多過咱們一倍,咱們實在沒有必要跟他們正面相抗!”吳瑾又一次進言勸諫。

朱祁鎮反問:“你想讓朕在這些亂臣賊子面前認輸?”

“臣不敢,只是行軍打仗,實在沒有必要爭這一時意氣……”吳瑾低頭,不過話說的卻犀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