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德府暑氣還未散去,配合著蒸騰的水汽,跟後世的桑拿房有一拼。

只是白天的桑拿,晚上天氣轉涼之後,就變成了風溼骨病的源頭,尤其是對於那些無家可歸的災民來說更是如此。

上了年紀有風溼病的人,每天疼的整宿睡不著。

“哎呦……”

大街上百姓混合著飢餓的痛苦呻吟,讓人聞之心酸幾欲落淚。

不過卻總有例外,就比如歸德府府衙這裡,一行黑衣人在午夜出現,看見這種慘狀並沒有多出來點感慨表情,露出的眼睛裡只有嘲諷。

黑衣人囂張的將圍在牆外的百姓踢開,紛紛翻身上牆,就這麼直接的闖進了府衙裡,嚇得百姓嘴裡的罵聲都憋了回去。

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壯著膽子說:“這些人是幹什麼的?大半夜的敢進官府偷東西?”

“行了,趕緊睡吧,就當看不見!”

……

柳永志剛從外面賑災回來,臉上滿是愁苦與悲憤,坐在那奮筆疾書,不用說就是在上書朝廷派兵鎮壓自己的親哥哥。

至於說府衙的衙役們,現在需要照顧上百萬的災民,已經抽不出人手了。

就算能,按照他的瞭解,也大機率無法功成,自己的哥哥養了多少打手,他多少心裡有點數。

“老爺,夫人讓小人來尋您,請您回家吃飯!”一個灰衣小廝走進來說道。

柳永志頭也沒抬的說:“柳岸,告訴夫人不用等我了,我忙完了自己回去,你們先吃就是。”

“可是老爺,夫人吩咐……”柳岸站在原地想再勸兩句。

只是話沒說完,就被柳永志威嚴的眼神打斷,只好哭喪著臉向外走去。

“十六,你怎麼出來了?我爹呢?”這時一個年輕的聲音傳進了屋裡。

柳永志聞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,臉上苦色減弱,不過卻多了些無奈。

再聽門外聲音:“公子,老爺不肯跟小人走,說要等他忙完再說。”

“什麼?忙完?這哪有忙完的時候!哎呀,爹!您可不能這樣了,再忙也要照顧好身體啊!您要是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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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,我就讓我娘來了!”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年人走進來說道。

柳永志揉著眉心的手一鬆,朝著柳岸擺擺手,“你先回去吧!”

“爹!您也得走!要不我就不吃了!”兒子柳傳丙皺眉道。

“你先回去告訴夫人,我這就回去了,讓她先吃,我們隨後就到!”柳永志面對兒子沒了威嚴,只好妥協。

柳岸高興地答應一聲,一溜煙的向後院跑去。

柳傳丙猶不滿意,追問道:“隨後,隨多後?您給個具體時辰吧!”

“唉,你這小兔崽子,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!怎麼管起你爹來了!”

柳永志的嚴肅表情在柳傳丙面前沒有堅持一刻,敗下陣來之後點指兒子,苦笑說:“這封奏疏寫完就走行了吧?”

“那還……”

“柳知府,恐怕你沒這個機會了!”

柳傳丙話還沒有說完,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,這突兀出現的陌生聲音,讓父子二人皆是一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