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老犯人絲毫沒有心動,面對從安邦的畫餅,不屑地看著這個年輕人反問道:“然後被上官冒功,讓我在軍營裡一輩子?

還是說讓我跟你們一樣,吞了屯田,將普通將士當成豬狗使用?行了別煩我,我就樂意在牢裡待著,有吃有喝,還有熱鬧看。”

“哪能啊,現在皇上改革屯田,您看我就是水師的預備隊,等到了水師,不光以後不用屯田,還給家裡分地,那可是定死了是自己家的!”

從安邦趕緊解釋,不過就這麼一句對話,就可以看出來,這位老師傅,對朝廷的軍屯的腐敗很瞭解也很不滿。

“我老了,就想好好活著,沒那個心思建功立業了,這江山,還得讓你們年輕人守!”老犯人雖然意外,可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。

從安邦有些沉不住氣了,“現在倭寇正在對松江府的百姓舉起屠刀,作為一個大明的男人,你怎麼能坐視不管?”

那老犯人能主動出手斬殺倭寇,想來也不會是一個沒有血性的武夫,從安邦只能用上了激將法。

哪知道老犯人不聽這個還好,一聽這個就像被戳中了死穴,騰地站了起來。

“我坐視不管?那那些當官的呢?你這個娃娃說說,這時候,那些當官的去哪了?

我一個老頭子,這個年紀還在牢裡待著,那些人對得起大明?對的起我嗎?”老犯人怒吼道。

從安邦一時語塞,他自然知道牢裡有冤屈。

甚至看老人的身手,就能猜測到,可能是拿他定了江洋大盜的罪過。

面對老人的怒氣,他也算是徹底沒了辦法。

“大叔,就是有這些貪官,我們才更不應該不管,不然我們跟那些人有什麼兩樣?”阿豪在從安邦停下之後終於有機會開口。

他是被人私自關進了牢房,這老人是知道的,甚至他惹了誰,因為什麼事老人都清楚,還勸過他要認慫。

此時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年輕人,卻不忘國仇,讓他這位八極拳的宗師心裡不是個滋味。

實則在從安邦的勸說下,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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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法已經有些鬆動,可已經說了不去,再反悔豈不是丟人?

從安邦身為千戶,自然對於這個細節很敏感,伸手就去拉老犯人,這個時候,就差半推半就了。

不過也許是老犯人跟他不熟,胳膊上一震,就震開了從安邦的手,讓他愕然也心驚老人的身手。

這可難不倒千戶大人,我不行,那另外一個犯人總行了吧?

在從安邦的眼神示意下,阿豪也拉住了老犯人的胳膊,這次老人沒有將阿豪的手震開。

“大叔!不為別人,為了咱們自己,咱也不能讓倭寇看扁了,更不能讓他們在大明的土地上為所欲為!”阿豪拉著已經可以跟著他走的老人說道。

收穫了小几十個犯人的補充,從千戶這個原本就有三百餘人的小隊,此時已經擴充到了將近四百,已經有大明千戶所編制的四成人手,也是不可小覷的一股力量了。

出來大牢,發現外面大街上已經亂成了一片,倭寇如蝗蟲過境一般,將一個原本安寧美好的地方給啃的一點不剩。

其中當然是官府與各大士紳的家中遭受到了最嚴重的破壞,也許也這是天道好輪迴的一部分吧。

“駱師傅,倭寇勢大,原本我們就已派人去尋找援軍。

只是派出去的人幾乎都是剛出去就被倭寇殺了,您身手好,這事雖然危險也只能麻煩您了!”從千戶說。

老犯人名叫駱承業,跟從千戶猜的差不多,是被人騙來頂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