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長峰兄!有話好好說,我才好想辦法幫你啊!你說冤枉是什麼意思?難道你的卷子被人調換了?”董太啟難以置信的問。

“不不,那倒沒有,只是,只是……唉!”

張巖又長嘆一口氣,抬頭低頭看了董太啟數次之後,方才緩緩開口道:

“誰知那趙大人一見我,就露出了不滿之色,說我未曾避諱當今天子,如此判定我不合格。還說以我本來的文采,前十甚至前五都是有可能的。”

董太啟恍然,明朝開國後,除了朱元璋時期對於避諱較為苛刻,無論含‘元’或‘璋’都需要避諱。

永樂年間其實際已經放開,宣德之後,朱瞻基更是下了皇命,只要不是連用當朝天子的姓名,單獨一字完全不需要避諱。

如果真是連用了祁鎮二字,那有這個結果,在他看來是很正常的。

“長峰兄,哎,怎麼就疏忽了呢?莫不是你拿當今天子為例了?”董太啟問。

張巖頭搖如撥浪急說:“那怎麼可能,我如論如何也不會犯這種錯誤啊,所以我才說冤枉,明明都是正常對答,斷不會撞上這種問題!”

董太啟也迷糊了,既然考官說犯了避諱,那應該不會有錯的,可見張巖言之鑿鑿的樣子,又覺得他也不會無理取鬧,一時間自己也不好判斷。

“長峰兄,既然如此,不如讓老師再找那位趙大人看看考卷,一切

不就真相大白了?”董太啟試著說道。

張巖耷拉著腦袋搖了搖頭,嘆了口氣說:“哎,康平啊,若是能如此,我就不來求你了。

實在是那位趙大人是皇上的經筵講官,此次更是深受皇恩,被委以重任成為考官之一,他當時知道了我的名字,甚至不惜與老師翻臉,難啊!”

見狀董太啟也明白了問題的癥結所在,便說:“你是想讓我找郕王殿下幫忙?”

張巖眼中閃現光芒,小雞啄米點頭道:“康平,我也是實在沒辦法。

若是我技不如人,我無論如何也不敢恬著臉來求你,可這、這樣讓我這寒窗苦讀的心血沒了,我不甘心啊康平!

老師說你跟郕王殿下有舊,這種小事,只要王爺大人說句話,想必就可以了。

康平,我張長峰求你了,你我多年同窗,就看在我們科考不易的份上,幫我跟王爺求個恩典吧。”

說著張巖竟要順勢跪下,董太啟連忙拉住他,有些為難的僵在原地。

“康平!”張巖大叫一聲,身上湧出一股子力氣,重重跪在地上,董太啟側過身子,不敢受這一拜。

“長峰,你快起來,我也沒說不幫!我幫!”董太啟著急的說。

張巖大喜起身,拉住董太啟的胳膊不住搖晃:“我就知道康平急公好義,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!”

董太啟苦著臉說:“別給我戴高帽子了,不過長峰我也要跟你提前說好,我與王爺也只是幾面之緣,也是有這教書先生的身份,王爺才能高看我一眼,如果到時我求不過來或者……”

“或者什麼?”張巖忙問。

“或者真是犯了忌諱,郕王殿下可是跟皇上關係很好,到時候定然心中不滿,恐怕不會再幫忙了。”董太啟盯著張巖道。

“你放心康平,若是真是我不知禮數,犯了忌諱,那我自然再沒有怨言!還請康平幫忙!”張巖對董太啟鄭重行禮。

“既然如此,那長峰兄且回去,一有訊息我會立馬過去找你!”董太啟面容嚴肅。

“拜託了!”

兩人雙手緊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