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文?他找我幹什麼?”慶王一愣。

自己跟這位巡撫寧夏的左都御史可沒有什麼交集,自己又被皇上除國,難道這人是來找我麻煩的?

心中驚疑不定,可躲是躲不過去的,慶王只好說:“請到會客廳用茶。”

時間不長,慶王來到會客廳,王文早就等在屋中,正在百無聊賴的品茶。

“臣王文參見王爺!”一見慶王出現,王文趕緊起身行禮。

慶王看王文樣子不想是來找茬,懸著的心也就落了地。

趕緊擠出笑容說道:“我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朱家宗室子弟,再也不是什麼王爺了,王大人不用客氣!”

王文卻說:“皇上雖說將王爺的封地收回,可並沒有褫奪王爺尊位,您當然還是我大明的親王!”

“呵呵,謝王大人為我寬心了,不知此來可是有什麼金玉良言要在我臨走前相送的?”慶王一笑,不過防備卻沒有卸下絲毫。

“王爺折煞沉臣了,金玉良言不敢當,此來是有事有求於王爺!”王文行禮說道。

哎,無事不登三寶殿啊!

慶王暗歎一聲,嘴上說:“願聞其詳,若是真能幫得上王大人,我一定竭盡全力。”

“臣厚顏前來,只是為了王爺名下的田畝,不知王爺可否將府內田冊交由臣,讓臣也好協助新科進士們清查田畝人口數量?”王文神色恭敬。

慶王一聽臉色大變,還沒坐熱的屁股從凳子上彈起,“王大人,王府的田冊恐怕跟你這個巡撫無關吧?

這應該是宗人府要管的事,再不濟也應該是戶部,你摻和進來,恐怕……”

王文呵呵一笑,“王爺,我正是奉了皇上的口諭而來,還請王爺體諒臣的難處,將田冊交於臣。”

“皇上?”慶王一驚,“此時可事關重大,不少勳貴大臣牽涉其中。

我不讓你拿可不光是為了自己,畢竟我這一走估摸著就死在京城了,你可是個封疆大吏,真要把自己牽扯進去?”

“謝王爺關心,臣意已決,還請王爺將田冊交給臣!”王文斬釘截鐵的說道。

慶王輕嘆一聲,對一邊的王府內官說道:“去將家裡的田冊、田契、身契都拿來交給王大人。”

事後,看著意氣風發離開的王文,內官的沙啞公鴨嗓子摩擦出一個難聽的聲音,“王爺,咱們就算不給他,他恐怕也沒什麼辦法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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慶王對與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內官很是信任,聞言搖搖頭說:“他有皇上的口諭,給他就是交給皇上。

咱們馬上要進京了,就當花個買路錢吧,再說了,就算留在手裡些東西,人一走,你覺得還能是我的嗎?”

內官長嘆一口氣,“唉!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,他終究不是太祖太宗,真要是惹惱了天下仕人,也不怕自己皇位傾覆?”

“慎言啊本王還想多活兩年呢!到了京城咱們就悶頭過日子就行,這些是是非非的跟我們就沒關係了。”慶王滿臉笑意。

“王爺覺得此人能活下來嗎?”內官突然朝著消失的王文問了這麼一句話。

慶王搖頭,“這我可猜不到,不過如果他能站穩一邊,想來也不會太慘吧,好了好了,咱們收拾東西,早些動身了。”

離開慶王府的王文,將懷裡的寶貝放進馬車中,激盪的心情一時間難以平靜。

他之所以來慶王府中討要田冊,是因為朱祁鎮派人告訴他,想回京,就要聽話,眼下就有一件事讓他辦的,就看他能不能辦好了。

然後就有皇上派出停滯不前的新科進士開往寧夏、河南兩地,分別清查被除王爺的封地。

王文在歷史上就是個有名的投機分子,在朱祁鈺做了皇帝之後,他買通宦官王誠,此後得以出任吏部尚書,兼翰林院學士,執掌文淵閣。二品大臣進入內閣正是從王文開始的。

不過巡撫寧夏這麼多年,又是左都御史,本身能力和政治眼光還是很可以的,能力也自然不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