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你們還嫌棄客人不成?”朱祁鈺問道。

夥計滿臉憤怒的說道: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就是旁邊哪家的人,在這看了我們一天了,我們不歡迎你!”

“住口!”關德帶著笑容走了出來,“這位公子,不知道您想買點什麼?我是這家店的東家,您儘可以跟我說。”

朱祁鈺看也沒看關德,指著身邊正在排隊的人,然後滿臉驚喜的對那個夥計說:“他們也是我的人啊,你怎麼也賣了?”

東家出來夥計自然不敢多說,低眉順眼的站在一邊,聽到這句話也是敢怒不敢言,沒有這麼侮辱人的。

“你!”就算是老謀深算的關德也一時間被氣出了脾氣,更不要說範安之流,沒人攔著現在已經跳到朱祁鈺臉上揍他了,前提當然是錦衣衛死完了。

朱祁鈺看著眼前一個個義憤填膺的富商們,臉上的笑容也一點一點散去。

你們仗勢控制糧價的時候,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被人以同樣的方式欺負嗎?

關德攔住身後人,深吸一口氣平復了有些激動地心情問道:“敢問閣下是什麼人?”

他自然也早就發現了明目張膽的朱祁鈺,甚至不用多想,這位肯定是皇帝的人,一直沒敢上去找麻煩。

“你們還不配知道。”朱祁鈺不屑地說,隨後伸手一揮。

這會不給這些大老闆們機會,不知哪來的錦衣衛突然一擁而上,擠進了這小小的廣德商行中。

剛剛還硬氣無比的範安此刻下癱在地上,雙手抱頭不停哭喊:“我錯了我錯了,我嘴 臭,您別跟我一般見識,對我們動手髒了您的手。”

關德卻保持著冷靜的樣子,對朱祁鈺問了一句:“我們已經將所得都吐了出來,甚至加倍奉還還不行嗎?”

朱祁鈺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抱著肚子笑了好一會才反問道:“我殺了你,賠你幾兩銀子,你願意嗎?

敢做就不要怕,問問被你們逼得走投無路的百姓,他們能不能饒了你們!”

“大人,我們是當朝戶部尚書、工部尚書公子的朋友,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,看在兩位大人的面子上,您高抬貴手啊!”又是範安,這時候鼻涕眼淚都流到身上,給抓著他的錦衣衛噁心的不行。

“那過會見到那兩位公子,你再問問他們,能不能從我這贖人。”

朱祁鈺自然不會跟一個傻子生氣,笑呵呵回答了之後,就命郭懋將人帶走。

此刻的郕王殿下雙手不自居籠在袖子裡,抬頭一看,一抹金燦燦的晨陽打在臉上,開啟了又一個夏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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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宮中,石璞跟金濂正捧著手裡的糖水,是混合著花香跟薄荷香味的御膳珍品。

放在宮外肯定能引無數百姓追捧,可在這兩位尚書大人面前,卻絲毫引不起二人興趣,竟都沒有輕嘗一口。

突然一個人出現在朱祁鎮身邊,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,就連金濂與石璞二人都是握緊了手裡了湯碗。

那是皇帝最忠誠的爪牙:錦衣衛指揮使郭懋。

“皇上,所有參與此事的人都已經送到了詔獄裡,為首的幾人臣帶來了,您看怎麼處置?”郭懋附耳朱祁鎮說道。

“跟那些朝臣有關係?”朱祁鎮右手手指輕輕敲打扶手問道。

郭懋道:“在那廣德商行的東家家裡搜到幾個箱子,裡面裝的是跟朝中大臣往來的賬本,是臣帶過來?還是……”

朱祁鎮右手緊握成拳,竟然多到要用箱子裝的地步,這幫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!

“你看了嗎?”朱祁鎮問了一句。

郭懋趕緊搖頭,緊張的說:“臣不敢!”

朱祁鎮沉吟片刻後開口道:“一塊帶過來吧。”

等郭懋走了之後朱祁鎮便將目光重新放在朝臣身上,其中冷意越來越濃。

似乎是意識到什麼都朝臣,僅僅是感受到了這股目光,就趕忙將身子蜷縮在一塊。

片刻之後,郭懋帶著九口大箱子放在朱祁鎮的腳下,與此同時,那十幾個參與了囤積居奇的商人也被一同壓來,其中就有金孟、石平二人。

金濂跟石璞兩個老臣一看,兩張老臉都變得白嫩起來。

“開始吧。”朱祁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