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摺子都是你放的?”朱祁鎮問道。

王誠已經渾身是冷汗,聽朱祁鎮問話先是打了個哆嗦,才開口:“回、回萬歲爺的話,是,是奴婢請的奏疏。”

“那慶王給了你多少好處?讓你這麼幫他辦事?”朱祁鎮漸漸平靜。

王誠一顫趕緊磕頭請罪:“皇上恕罪,奴婢也是受家裡的親戚所託才辦了這件蠢事,絕不敢跟慶王殿下有什麼聯絡啊,皇上明鑑!”

“不敢?都敢安排朕看摺子了,你還有什麼不敢的?你說說朕要不要按這奏疏裡所說,把慶王牽到河南跟周王作伴啊?”

“奴婢不敢!奴婢不敢!”王誠不敢搭話,一個頭一個頭磕在地上,時間不長額頭已是鮮血淋漓。

見問不出個什麼東西,朱祁鎮也沒再問的耐心:“帶下去,好好給朕問問。

再問問郭懋他幹什麼吃的,王爺的路子都使到朕身邊了,問問他到底能不能幹,不能幹趁早滾蛋。

還有你金英,東廠也是吃乾飯的是吧?你什麼都不知道?這司禮監你還能不能管得了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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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鎮越說越氣,到最後幾乎已經是咆哮之勢,宮中內官不曾見朱祁鎮發這麼大的活,一個個抖成了篩糠一樣跪在地上。

“萬歲爺龍體為重,您千萬息怒,都是奴婢的錯。”金英滿臉淚水,說著開始自己掌嘴,直打的兩頰紅腫,鮮血直流。

朱祁鎮總算熄了怒火,長出一口氣終於是恢復了冷靜,聲音沙啞道:“有本事就去查清楚,別在朕這賣慘,今天朕誰也不見,都別來打攪朕!”

“是!”

隨著金英退出暖閣,許是這段日子太過耗費心力,朱祁鎮緩緩沉睡過去。

金英絲毫沒有掩飾臉上的紅腫,直接帶著王誠來到位於東安門北的東廠。

“老祖宗!”

……

金英原是掌印太監這東廠份屬他負責,可後來為了分權,也不想讓自己太過冒頭,就把這東廠交給了興安管,所以東廠的人才稱呼他為老祖宗,而不是廠公。

來到囚室,金英將已經嚇得走不成路的王誠鎖在刑具上,冷著臉親手拿著皮鞭蘸過水來到對方面前。

“王公公,有什麼還是現在說了吧,否則等會受了皮肉之苦,也難逃下場啊。”陽光打在金鷹的臉上,顯得有些瘮人。

“乾爹!您信兒子的乾爹,我真沒有跟誰勾連,我是您的兒子,只聽您一個人的。”王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。

“枉咱家還在萬歲爺面前保你,誰知道你竟是這種不知進退的蠢貨,還真敢受人託請,擅自改動皇上的御案,咱家真是瞎了眼讓你做這個秉筆。”

金英說著卻還是沒能親自動手,罵也罵完了,最後只是將皮鞭交給了旁人,輕聲道:“給咱家把他這張嘴撬開了!”

“哎老祖宗,請好吧您哪!”

“乾爹!乾爹!您信兒子的!信兒子!啊!”

身後只剩王誠的慘叫,金英站在囚室門口,剛才的暴怒消失不見,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樣。

“興安。”

“乾爹,兒子在。”興安趕緊躬身。

“這東廠我交給你管了,出這麼檔子事,我別的不想再提,跟他有關係的人,明天我要一個不漏的看到,行嗎?”

“是乾爹,兒子一定按時將您要的東西送來。”興安答應一聲,目送金英離開之後,臉上已經陰沉異常。

“老東西!好手段啊!”

一個小太監站在身後,有些不知所措的弱弱問道:“廠公……”

“廠你 媽 個頭,還不趕緊去辦!”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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