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場位置本就離廣州不遠,沒多長時間,朱祁鎮便已經返回了這座到處是美食的城市,幾個月沒見,還真有些想念那些奇思妙想。

耿九疇已經收到訊息等在城門處,與他同樣恭候的還有第三軍副軍長郭瑛,屬於是防備倭寇不上勾在城內佈下的後手。

至於百姓,不管是出於穩定人心的考量,還是朱祁鎮的一貫作風,都沒有清退,甚至還讓耿九疇提前阻止了些迎接的人群。

面對著連日來的倭寇侵襲,皇帝一來百姓們終於可以安心,一個個翹首以盼的等在街道兩側。

還沒等朱祁鎮露面,只是遠遠地看見軍隊,所有迎接百姓一起歡呼起來,手中專門準備的紅布揮舞在空中獵獵作響。

朱祁鎮雖然坐在馬車上,可還會時不時的向外張望兩眼,見此情形,臉上露出溫和笑容。

“金齊,你看百姓竟然只能手拿紅布以示慶賀,我堂堂大明如何不能有一面代表了天下的旗幟?”

明朝雖有龍旗,北斗旗,日、月旗,但是卻沒有一個統一的國旗。

甚至國旗的概念還是晚晴列強入侵中國時候,見到各個國家旗幟鮮明統一,這才開始有的。

朱祁鎮為了凝聚民心,就想借鑑後世的國旗、國徽、國歌,所以才有次此一說。

金齊雖然在內書堂讀過兩年書,可面對著這個毫無概念的問題,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,只能應是。

朱祁鎮倒也不惱,知道金齊不明白,便不再多說,只是將這個想法記下,等回京之後找于謙,想來他一定能夠明白。

兩個人聊著天,說著已經到了廣州府城門口,耿九疇已經帶領所有官民跪拜在地,原本有些喜慶熱鬧的城門,現在一片安靜。

朱祁鎮緩緩走下馬車,身上還是那身帶著倭寇鮮血的衣袍,朗盛開口。

“倭寇已被盡數誅滅,敢犯我大明者,雖遠必誅!”話音一落,一片歡騰,明軍隨之進城。

有人歡喜有人愁,朱祁鎮這邊高高興興進城慶功,昆田涼介那邊抱著自己的肋骨欲哭無淚。

他趁著交戰跳進江中逃生,對於海邊長大的昆田涼介來說,水的危險性,遠遠不如自己的傷勢帶來的更大。

尤其是在暗流湧動的江水中,每次的暗流衝擊,他都要反覆祈禱斷骨不要扎到內臟。

可能是老天眷顧他這個失意人吧,這一路順江而下,倒也真的沒有出什麼事,很順利的就找到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暗棋。

“將軍我們該怎麼辦?”暗棋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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足無措的看著自家將軍。

“八嘎!還不快找個地方幫我養傷?”昆田涼介有氣無力。

“嗨!”暗棋答應一聲,就要拖著昆田涼介出發。

“蠢貨,你碰著我的傷口了!”昆田涼介忍無可忍,一巴掌拍到暗棋的臉上,結果是牽扯到肋骨,反而更疼了。

“嘶……哈……淺倉男,你不用動我,咱們這身現在哪都去不了。”昆田涼介強忍不滿對暗棋說道。

可隨後看著對方手足無措的樣子,又忍不住想動手,這個暗棋什麼都好,就是腦子不好用。

昆田涼介調整許久方才使心境平和下來,慢慢說:“淺倉,你現在把咱倆的頭髮都剃乾淨,然後再找一身明人的衣服,把我送到醫館……”

“嘶,我的頭皮!你這個蠢貨!嘶……清點淺倉君……哎川崎在就好了……”

鴻寶布店,隨著朱祁鎮進城,興高采烈的王龑臉色陰沉下來,掌櫃在內所有人都不敢出聲,生怕打擾了這位少爺,給自己帶來無妄之災。

“我費盡心機,甚至不惜假裝倭寇犯險登船,最後卻一無所成,廢物!倭人都是廢物!”王龑的無能狂怒良久之後才恢復平靜。

看著噤若寒蟬的一眾手下,王龑又露出了標誌笑容說道:“怎麼害怕了?”

“小人不敢!”掌櫃的不停搖頭,等到身後跪倒聲音一片,才猛然醒悟膝蓋一軟磕在王龑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