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深自然是第一個觀看,跟陳鎰一樣,只是看了兩眼眉頭就緊緊皺起。

“有戒兄,這?”寇深看樣子已經沒了主意。

陳鎰依舊閉著眼睛,手輕輕抬起指了指馬昂,隨即馬昂接過紙張,一張好奇的臉也凝重起來。

“恐怕此事不能善了了。”馬昂感慨一句。

陳鎰終於開口:“申祐,這個是誰送來的?”

“錦衣衛郭懋郭指揮使今天一早託人送來的。”申祐恭敬開口。

眾人心底又是一沉,都暗叫不好。

“申祐你先出去吧,將門帶好,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要進來。”陳鎰等申祐出門之後才接著開口,“諸位都說說吧,這事不好辦了。”

寇深一咬牙說:“一不做二不休,將這兩人都抓起來直接處置了算了。”

陳鎰看了寇深一眼指著馬昂問了一句:“景高說呢?”

馬昂沉吟片刻道:“此事本就不是個大事,可現在關鍵就在於皇上讓郭懋送來的目的,明顯是對昨天之事的反擊。

如果處置不當,很有可能有接連不斷的後續,說句不當說的,就這個御史的身份在這,咱們誰也不能獨善其身。”

王翱也點頭說:“景高大人說的對,此事不可怕,可怕的是皇上的態度,皇上已經開始動用手段也要達成目的了。”

陳鎰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看眾人說:“有話直說,就別繞彎子了,不管是要怎麼做,接到這個東西開始,我們的時間就不多了。”

三個人對視一眼,皆是點了點頭,寇深說道:“既是有罪,就按大明律處置好了,明天我來做這個惡人。”

陳鎰聞言深看寇深一眼說:“既然這樣,一事不煩二主,黃冊的事文淵也一塊說了吧。”

寇深腦袋搖的飛快,連連拒絕道:“下官覺得黃冊之事事關重大,還是要由都御史大人親自提請。”

“哼!這種時候就別搞什麼獨善其身了,既然要說,就大家一塊說。”陳鎰冷哼一聲。

三人又對視一眼,終於點頭同意。

“那這事,是不是先跟其他衙門通個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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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”馬昂問。

陳鎰思索片刻還是搖了搖頭說:“都放明天早朝一起,提前說了,不定皇上怎麼處置了。”

“唉,早知皇上如此堅定,咱們又何必觸這個眉頭?”寇深不無後悔的說。

“行了,現在說這個也晚了,各自回去辦事吧。”

陳鎰目送一個個都察院的高官離開,原本頹唐的身體猛然挺直,開啟房門瞧著沒人注意,徑直來到後門處,乘上馬車便向家中趕去。

他可能不知道的是,在他走後,寇深、馬昂、王翱三人也隨之離開,四個人默契的想到了一處。

紫禁城中,朱祁鎮難得悠閒的坐在御花園中賞梅。

春風一吹,梅花傲立枝頭,紅的各有特色,紅的不落俗套,一股清香縈繞四周。

朱祁鎮輕輕押了一口紅茶,滾燙的茶水流經食道來到胃裡,頓時一股暖意充滿身體,朱祁鎮舒服的呼了一口熱氣。

皇后錢錦鸞端坐在一邊,手裡橘子皮剝開,露出裡面飽滿的果肉。

“皇上,您張嘴,啊~”錢錦鸞像是哄孩子一樣哄朱祁鎮。

相處半年,心裡隔閡早就在床榻間煙消雲散,此情此景,真還有種紂王與妲己的觀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