熙熙攘攘的甕城中,一老一少支起一個小攤位,地方不大,連樣品都沒有,可招牌口氣不小。

“人間買賣”

跟著吵鬧的市場,老人正苦口婆心的對年輕人說話。

“少爺,這都快過年了,您再不回去,可就趕不上年夜飯了。

您也知道老爺最在乎規矩,這要是晚了,免不得要被人詬病。”老人佈滿皺紋的臉上擔憂之色頓顯。

年輕人躺在攤位後面,一張碩大的躺椅佔完了本就不多的位置。

聽見老人說話,少年也只是動動身子,把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了點,連眼睛都蓋了起來。

“少爺!”老人叫了一聲。

“哎呀,寬伯,你著什麼急啊,這還有一個多月呢,時間足夠了!

再說今年不準備點好東西,還是要被人比下去,那去跟不去又有什麼區別?”少年無奈的掀開被子。

正是廣州城中,少年苟簡與老僕寬伯。

“回去總比晚回好!”寬伯湊到少年身側。

苟簡見狀忙將腦袋扭到另一邊,寬伯不厭其煩的跟了過去,絲毫沒有放過苟簡的意思。

“哎呦,你煩不煩啊!”等到寬伯又從裡跟到外的時候,苟簡怒喝脫口而出。

“見過認錢不認人的買賣人,你這把人往外推的還是頭一個。”阿剌知院眯起了眼睛。

“怎麼說話的!”身邊護衛瞪大了眼睛看著苟簡。

苟簡只是瞥了一眼,就迅速起身,原本的不耐煩消失不見,拿出一副標準生意人模樣。

滿臉堆笑的說:“誤會誤會,我跟家中老僕鬥嘴呢,客官是想要什麼?”

“口氣不小,你們攤子上什麼都沒擺,誰知道是不是空手套白狼的。”護衛諷刺道。

“打剌!”

阿剌知院制止了,努力想體現忠誠的,前太師也先衛隊長,然後露出和善笑容問:“你們有多少糧食?”

“您要多少我們就有多少,就看您能出什麼價了!”苟簡說。

阿剌知院輕笑一聲,他本就是隨便找一個攤子探探虛實,見這沒有人才過來問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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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沒想到一來就遇見個能給牛皮吹破的,當即就準備要走。

“哎,客官,莫不是出不起價在這戲耍我?”見對方要走,苟簡卻挑釁似得說道。

打剌帖木兒原本就很不喜歡這個年輕人,見狀一隻大手抓住了苟簡的脖領子。

打剌帖木兒狠狠說道:“明人,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!”

站在一旁的寬伯身體緊繃,死死盯著打剌,背在身後的手掌已經悄然握住刀把。

“放開我們少爺!”寬伯聲音雖小,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,打剌彷彿被一頭野獸盯上。

“沒事寬伯,這裡是大明的土地,他們不會怎麼樣我的,你說是吧?這位首領?”苟簡似笑非笑的盯著阿剌知院。

“打剌,放開他。”

阿剌知院看著這個年輕人,突然感覺對方好像是在等自己。

“錢我們多的是,就看你能拿出多少糧食了。”

苟簡整理自己被弄亂的衣服,好整以暇的看著阿剌知院說:“這麼說我們也算是棋逢對手了,三百萬石糧食,你能出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