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是這個意思,“我從來不生病。”還有後半句,涼水很舒服,她嚥了回去。怪不得剛才清依姐在旁邊忙的滿頭大汗,她還以為玉虛峰的浴桶和普通浴桶不同呢。

清依理著她毛躁的頭髮,“真好。”她總會忘記小緩不是普通女孩子,總就是會把她當做妹妹一樣擔心。

“梳好了。”

衛小緩轉了過來,“謝謝清依姐。”娘也會給她梳頭髮,也不知道娘現在怎麼樣了。

一張陰豔的小臉,一個備受鄙夷的身份,一個受盡欺凌的童年……一個受了多重的傷也能自愈的身體,也是一個受了傷會疼的小女孩……

看著衛小緩她的腦中總會多很多問號,上天對她公平嗎?殭屍的存在真的是錯的嗎?

“清依姐,我特別好,特別幸福。”總是一臉心疼,她覺得自己過得不錯啊,過去……會記在心裡,不會再吃同樣的虧,但不會影響現在的幸福度。

清依笑了,“睡吧。”眼見著天就亮了。

衛小緩穿著清依寬大的白色裡衣,直接蹦到了床邊,衣服有些長,提著走太費勁。清依姐長得很高挑,不知道她以後能不能長這麼高,也不知道多久以後才會長到那麼高。

“清依姐,你的床好大啊。”說著就滾到了裡面,好香。

清依把她拉了回來,給她蓋上了被子,“我小時候睡覺不老實,每晚都會摔在地上疼醒,師父說我的慘叫影響了他的睡眠,就給我換了張大床。”

衛小緩滾了出來,“你睡裡面,我擋著你。你師父對你真好。”

清依:“我小時候也總是說,師父你對我真好,我師父說哪有師父對徒弟不好的。”

衛小緩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,她也經常跟娘說,娘你對我真好,娘說哪有娘對孩子不好的……這話不能說出來,清依姐會難過……

清依感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,她喜歡小緩的笑容,乾淨純粹,“我被師父帶上山的時候五歲,十三年了,五歲前的事我差不多都忘了。”

衛小緩張了張嘴,想要安慰她,卻不知道該怎麼說。有些人就是狠心腸,跟她當不當人家娘沒關係,本來就不是個好人,你還指望她當個好娘嗎?可對孩子來說……一次次被傷害,還是渴望溫暖的吧……

清依說:“別擔心我,我很好,特別好。”

池邊這次換了個人,莫之初坐在那,本來擔心小緩換了地方睡不好,顯然他是多慮了,他眼見著燈熄了,也聽到了她緩慢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呼吸聲。

天虛道長回去換了身衣裳,梳洗了一下就去了池邊,莫掌門身上的靈氣真濃郁。

天已經大亮。

莫之初說:“有人在山下。”

天虛道長:“估計是東家人報了官,您先歇著,我去看看。”

這時門開了,一身過長的白色衣裳,頭髮披散著,慘白的臉。

天虛立馬轉開了頭,這就是大白天,要是晚上得嚇死個人,殭屍就是殭屍,一出場就能營造出陰氣森森的氣氛。

這麼一耽擱,人已經來了,看到來人他是茫然的,這是誰?仔細看了看有些眼熟。

一身黑色錦袍五官堅毅身材魁梧的男子,二人對視,“天虛道長。”

天虛:“閣下是?”不可能啊。

“道長,我是西昊啊,夫人說我家小依兒拜了您為師。”

天虛:“你不是……”詐屍啊,西昊在十三年前戰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