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張婷在公墓待到晚上。

白天還好,畢竟是周邊最大的公墓,門口有幾家店鋪。我們掏了點錢一直坐在店中。

可到了晚上,人家早早關店門回家,我和張婷就只能坐在保安室門口喂蚊子。

整個公墓安靜無比,只有大門口的白熾燈和零散的路燈發出光亮。

兩個保安刷著抖音,其中一個年紀大點的問我們到底要幹什麼。

我們說找楊婆婆有事。

說辭已經想好,就說楊婆婆算夜裡給家人燒紙時辰好,能轉運。

保安撇嘴,“那老婆子,你們可得小心點,本事是有的,就是邪氣地很。”

我問保安楊婆婆的事情,保安就說他來的時候楊婆婆就已經住在上面了,平時自給自足,很少和別人打交道。

“聽說是上面不乾淨,領導請她來住。”年輕點的保安插話進來。

另一個保安忙打斷他的話,兩人又玩起了手機。

十一點多,我站起來。

張婷靠在椅子上,已經睡得迷迷糊糊。

我叫醒她,說該走了。

張婷揉揉眼睛站起來。

娃娃留下山上的小屋,楊婆婆說她要準備點東西,就讓我們下來,十一點之後再上去。

公墓十分寂靜,修得筆直的臺階旁路燈明亮,道路兩旁就越發看不清楚。

走了兩步,張婷忽然停下腳步。

“怎麼了?”我緊張地問。

她有些尷尬地看我。

“你能不能先上去,我肚子疼。下去上個廁所。”

竟然這時候鬧肚子,我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
張婷臉都紅了,跟我說了聲我先去了,飛一般地朝下邊奔去。

我本來是想等她一會兒。

可是半天她都不沒上來,再加上週圍的環境,我心裡發慌,就快步朝上走著。

一口氣到了小屋,我氣喘吁吁,心頭狂跳。

敲了敲門,楊婆婆走出來。

房間裡沒有通電,只有一盞煤油燈若隱若現。

娃娃被她放在八仙桌上,直挺挺地坐著,面朝著我。

面上的表情十分地詭異。

我冷汗都要下來,要不是楊婆婆在這裡,真想掉頭就跑。

楊婆婆皺眉看我一眼,“男娃娃,怎麼這麼膽小。”

她指了指裡面的娃娃。

“你去把它拿出來。”

楊婆婆給了個銅盆,裡面放著打火機和紙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