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女士尖叫一聲,衝了過去。

我也急忙趕過去。

車子雖然停下,但是已經從男人的腿上壓了過去。

男人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,生死未知。

我看向紙箱,它安靜地躺在車前,並未被撞。

救護車很快就過來,交警也緊跟著到來。

亂糟糟間,老杜也下來。

他只是下班過來看熱鬧,沒想到竟然是張女士的老公出了車禍。

張女士整個人都懵了,抓著我的胳膊怎麼不鬆開。

老杜揮了揮手,叫我跟著過去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。

自己則抱著箱子,說是先替張女士保管。

張女士呆呆的,跟著我一起上了救護車。

到了醫院我才知道,男人的胳膊骨折,大腿的傷最為嚴重,有截肢的可能。

我忽然想起那個娃娃。

也是手臂反擰,斷了一條腿。

連受傷的位置都一模一樣。

我倒吸一口涼氣,站在空蕩蕩的醫院走廊,覺得四周都充滿著寒意。

難道是娃娃的報復嗎?

因為男人損壞了它,它便要男人也接受同樣的傷情。

我想到男人詭異地跑出綠化帶。

明明距離那麼遠,就算是摔倒,也只會倒在地上。

張女士個子嬌小,力氣也不大。

怎麼能將她老公推到車道上去?

前兩天的害怕,只是一種心理上的恐懼,並未有什麼實質傷害。

可如今我看著手術燈一閃一閃的,想著裡面正在經歷手術的男人,才切實感到了無比的悚然。

那個娃娃,它究竟要幹什麼?

我到底該怎麼去面對它?

現在辭職,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吧?

我滿心混亂地坐在手術室門外。

天亮手術才結束。

截肢。那條腿,沒能保住。

張女士癱倒在座位上,忽然回過頭對我說:“是娃娃,我看見娃娃伸出手推的他。都是報應,是小林的報復。”

我退後一步。

張女士道:“我不要他了,我不要他了,我不要了……”

“不要誰?娃娃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