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內一片昏暗。

他也沒敢開燈,只是拖著行李箱,鬼鬼祟祟地進入房間。

滾輪磕碰地面顛簸,發出空洞且瘮人的聲響。

“叩……叩叩……叩……”

直到進入房間,天天才長舒了一口氣。

他沒有馬上開燈,只是站在那,低頭沉思:

雖然意圖是好的,但他心裡,還是莫名萌生出些許的愧疚……就像是背叛。

長嘆一口氣,天天準備開燈。

就在這時,不遠處響起一道沉悶的問詢聲:“去哪了?”

一個激靈,天天整個人頓時愣在了原地。

抬眼望去,房間的盡頭處,也就是他睡的那張床板上,一座大山,正沉默地守在那裡。

碩大的體型,形成大巨大的陰影,籠罩著這方小天地。

天天止不住地開始顫抖。

恐怖!

“吱呀。”

她起身了。

脆弱的床板晃動,發出絕望的呼喊。

胡杰來到他的身邊,開啟燈。

“我問你,去哪了?”

她的聲音依舊低沉,不帶情緒地質問道。

“我……我去醫院了。”

天天下意識的回答,眼裡的慌亂,欲蓋彌彰。

這個回答本沒有問題,畢竟他一開始請假的由頭就是生病,所以去醫院了,也實屬正常。

只是他忘了,在他身邊,還有個行李箱。

試問,又有誰會拖著一個行李箱去醫院看病的?

話一出口,天天就發現問題了。但他也只能盡力挪動著身子,試圖將那個行李箱藏在身後。

欲蓋彌彰。

“醫院?”胡杰的語氣冰冷。

“欸……欸……”天天胡亂地應著,神色慌亂。

氣氛瞬間陷入了僵滯,兩人都是沉默不語。

胡杰側著頭,長嘆了一口氣,眼裡似是有淚光閃爍,“你就直說,你想參加比賽,我又怎麼會去攔你。”

“男人嘛,是得有點上進心。”

她的語氣平靜,但內裡卻隱藏著萬千的情緒,說不清,道不明。

天天微張著嘴,說不出話來……原來,她早就知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