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整個下午,薯條都有些失魂落魄,望著鍵盤旁邊的那張便利貼,時不時的露出痴漢般的傻笑。

他依舊想不明白,這樣的好事怎就偏偏落到了自己的頭上……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對即將到來的未來展開無盡的遐想:包括房子買在哪?怎麼還貸款?小孩生幾個?兒子女兒分別叫什麼……

面前的A4紙上,塗滿了各種無意義的符號,就像他此時的心緒,凌亂不堪。

只是,所有一切的指向,是那麼的清楚、明晰。

結論只有一個。

——她,似乎對我有意思?

想到這,薯條的臉上不自覺的漾出了微笑,上午遭遇的一切,在一哥一姐、卓九洋辣子那忍受的憋屈,在這一刻,也似乎不在重要。

只是,沒過多久,他的臉上又開始浮現出了猶豫的神色。

既然草莓已經那麼主動的向自己展示她的善意了,那麼,下一步,自己又該如何做出回應呢?

是的,他是個初哥。

沒有談過戀愛,甚至沒有牽過女生的手,更不要說親吻或是擁抱了。

這大概也是為什麼他每次出現在群裡都是無比暴躁、毒舌的原因吧……因為不知怎的,只要看見那群撲街在那裡無腦水群,他就氣不打一處來,怎麼都無法壓抑自己噴薄的怒氣。

其中尤以一哥,受他的迫害最深,禁言之類的套餐更是家常便飯。

不過要說這一哥,有時候也純屬犯賤,從來不懂禍從口出的道理……比如,土豆,對吧!

懂的都懂!

“不過,一哥最近怎麼消失了?基本沒怎麼見他在群裡犯賤、發騷,難道,真就像他說的那樣,是回去繼承家裡留給他的兩座山?”

薯條不禁想到他當時發過來的郵件,以及郵件裡附著的那句話,神色有點複雜。

他一直以為一哥是在那開玩笑,難道,都是真的?薯條覺得有點不可思議。

只不過,這個群裡沒有一哥,總讓他感覺似乎缺了點什麼。

莫名的……有點寂寞。

……

黔省,林城。

某處不知名的小山村。一哥茫然的坐在篝火旁,茫然的望著夕陽下的兩座沉悶的大山。

“阿嚏!阿嚏!”

忽然,他狠狠的打了兩個噴嚏,隨即趕緊將領口掖緊,以抵禦這突如其來的妖風。雖然神州大地多數的地方已經開始綻放春意,但在黔省的這個小山村裡,寒風依舊凜冽。

一哥確定自己應該沒有生病。

但不知怎的,這段時間他就是會時不時的打幾個噴嚏,耳朵也是動不動就開始發癢發燙……

“興許,是有人在想我?”

一哥咧著嘴開始傻笑,但隨即,望著遠處的白雪皚皚,又陷入了沉思。

所有的一切,怎麼會那麼湊巧?就在二丫決定離開的瞬間,他的父母也恰恰有事,要出遠門……他知道,這兩者之間不可能存在任何的聯絡,但,所有的一切發生在一起……

他無法不想多。

“唉……”

一哥無語的嘆了口氣,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紙條,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幾行字。

——是父母走之前留給他的,上面寫著他進山以後需要完成的相關事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