倏的一下子,大小姐就緊緊的抱住了沈寒初:“什麼,什麼聲音?”

她整個人都貼在沈寒初的身上。

這是少年第一次知道,原來,男女的身體,天差地別。

少年想起了在小鎮節假日去廠裡見到的剛剛彈好的棉花。

軟的不像話。

“是爆胎了,沒有鬼。”他輕聲說。

少年想要下車,可她抱的太緊了。

夜色裡,少年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,想要以此來安撫她不安的心。

“我看看,沒事的。”

聽到只是爆胎,江煙這才鬆開了手。

茫茫夜色裡,人行道上,旁邊的灌木叢黑漆漆的。

沈寒初蹲下檢視車胎,江煙就握著手機在那裡巴巴的看著,時不時的催促兩聲。

“車胎壞了。”沈寒初直起身,向著四周看了看後,說:“前面不遠處有個修車的老爺爺,這個時間應該還沒有走。”

江煙皺著眉頭看著他的破腳踏車,“我說讓你考駕照你不考。”

如果是開車,就不會碰到這種情況了。

沈寒初好脾氣道:“不遠,我推著你過去。”

大小姐是很嬌氣,但也不會沒良心的讓人家累了一天後,還推著她一個閒人,“不是不遠麼。”

嘟囔完,她率先往前走。

少年看著她微微被風吹動的裙襬,眼眸裡閃爍著光,推著腳踏車,跟上去。

“不信就沒有。”他跟在她身側,說道。

大小姐嘴硬:“我又不怕。”

到了修車的地方,老爺爺已經準備要收攤了,沈寒初在一旁說著好話,讓他晚收一會兒。

江煙從包裡拿出兩張紅紅的紙幣,“我們付錢,給你。”

老爺爺乾瘦的手擰開玻璃瓶喝著水,看著眼前的女孩兒。

沈寒初按住了大小姐揮霍無度的胳膊,衝她搖了搖頭。

江煙皺眉,覺得自己沒做錯。

“行了,小孩子不知道大人賺錢的辛苦,修吧,自己修,老頭子我歇會兒。”老爺爺坐在馬紮上,說道。

江煙哪裡會修這個,她習慣性拿錢辦事:“我付你雙……”

“我來修。”沈寒初攔下她的話。

江煙抬頭,看著比自己高很多的少年:“你會修車?”

沈寒初點頭:“嗯。”

沈寒初給江煙拿了一旁的馬札讓她等一會兒,自己就熟練的找出了工具。

江煙看的新奇,卻在沈寒初和老爺爺的對話裡聽到,這是他第二次來修車胎了。

上次來的時候,老爺爺的攤位上有人,他為了節省時間就是自己修的。

外胎扒下來,裡面向外翻,沈寒初找了一塊帶有橡膠的膠布,根據外胎破口的大小剪成合適大小的橢圓形膠布片。

破口處清除乾淨,用木銼挫出毛糙面……

一整套流程沒有問修車的老爺爺一句。

老爺爺喝著茶水,打量了一下鞋面沒有一丁點灰塵的江煙,坐個馬札都脊背挺直跟看秀展的模樣,又瞅了眼乾活敏捷的沈寒初,雖然樣貌出眾,卻有一雙布著老繭的手。

明眼人都能看出來,這完全就是兩個家境相差懸殊的孩子。

“小夥子,漂亮的花兒人人都喜歡,可就是不好養啊。”